何言蹊殺掉薛餘慶的事情立刻在江湖上傳開了,都稱讚這個新任的丐幫幫主既年輕漂亮且武功極高,一時間,江湖傳得神乎其神。而她的幫主之位也日漸穩固。
夏天蕭沒有吝嗇自己的語言,對她好好誇讚了一番,因為她的成就和地位,他終於可以安心地頤養天年而不必再擔心丐幫事務了。
他們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往南走,去揚州的丐幫總舵去,以休養生息。
當然,紀劍雲的打算和他們有點兒不一樣,他要到徐州後便西去開封,繼續尋找藍依依的下落。當然,他覺得自己還是偷偷走掉必要好,否則,何言蹊覺得會嚷嚷著要一同去。這樣的話,一來不利於丐幫內部事務的處理,畢竟戡亂未久,需要繼續施展手段,鞏固地位;二來她畢竟心心念念的是自己,對藍依依多少有點兒傷害。
他將這個想法和夏天蕭交流了一下。
夏天蕭也覺得極其必要,便答應替他拖住何言蹊,讓他順利地離開。
當然,韋朝宗還想回到開封,那個他特別喜歡的地方,他準備帶上芊芊和紀劍雲一同西去。
到徐州的時候,正好是五月端午。北方的戰事很膠著,但是妨礙不了普通民眾追求快樂的心。家家戶戶門前插上了艾草,煮起了粽子。大運河上,仍有熱鬧的賽龍舟比賽。何言蹊望著普通人家的歡樂,甚是羨慕。她便邀著紀劍雲一同去觀賞。
而紀劍雲覺得自己的偷偷走掉是對她的傷害,為了彌補一般,他答應了她的邀請。兩個人沿著大運河,看著熱鬧的賽龍舟,心裏滿滿的是快樂。
何言蹊指著一家三口——父母和女兒,說道:“雲哥哥,這樣的生活也是不錯的吧。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不在意江湖和朝堂的紛爭,隻一家人相濡以沫,多好。”
紀劍雲理解她的意思,淡淡地說道:“言蹊,有很多事情,我們是身不由已。都知道這隱世的快樂,但是這世間有多幾個真正的隱士呢?!好多人不要是沽名釣譽罷了。而且,俗世有俗世的苦惱,他們這一日的悠遊也許需要很多日的辛苦,不是嗎?”
這話也說的有些傷感了。直白的表達便是——人活著便是痛苦,但是不痛苦何來的歡樂呢?
何言蹊看了看他憂戚的樣子,用手指忽然摸了摸他的臉,笑道:“雲哥哥,你一直以來就是思慮太多了。快意恩仇多好,我沒有學習武功之前,看到的大俠都是這樣的。而你,我真的覺得你不是大俠,而更像一個書生。雲哥哥,你要是參加場屋之學,一定能夠高中狀元吧!當然,我也相信你若是做官,肯定是一個好官,因為你懂得民間疾苦,哀歎民生多艱!對吧,雲哥哥?!”
對於這些,紀劍雲不是沒有假設過,但是世界上有哪個人在假設裏麵生活過呢?他微微歎了一口氣:“言蹊,也許是吧。但是,這江湖進得容易,出得太難。我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還不是想著日常快樂的時間。對了,到揚州後,你一定好好打理幫中事務,將丐幫凝聚團結,萬萬不可再分崩離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