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經過掙紮之後,紀劍雲最終選擇不打開嗜血劍。他害怕自己身邊的人再次陷入為難的境地。盡管,他覺得這是自欺欺人的心理在作祟。
藍依依還是沒有任何音訊。何言蹊卻非常高興,——再善良的女孩子麵對愛情的事情也是自私的。不過,她這種高興是骨子裏的,而沒有表現在表麵上。她擔心紀劍雲會多想。
她逗紀劍雲開心:“雲哥哥,咱們去夫子廟逛一逛廟會吧。二月二龍抬頭,夫子廟的廟會最熱鬧。天下最好玩的東西,這裏都有,包你玩得盡興。”
紀劍雲心裏念著今晚無論如何去呂太後宮中探聽一下虛實,所以竟然沒有聽見。直到何言蹊第二次提及此事,他才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又沒有了下文。
但是,何言蹊還是執著地拉著他去了。
人真得很多。看來,京師的二月比北方的二月要溫暖很多。竟然有人開始穿起來時令的新衣,花團錦簇地在大街上逡巡,好不自在。
紀劍雲正走著,忽然麵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馬上就要走過去了,卻見那身影卻湊了近來:“紀教主,我可是來這裏玩的,沒有拈花惹草。倒是您,怎麼把藍門主給丟了?!”
皮笑肉不笑,賤賤的神情,卻是沙千裏。
何言蹊惱了:“要你管?!自己該幹嘛幹嘛去!”
沙千裏便樂了:“自古道,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我看天下所有男人都難以免俗。怪不得前兩日見藍門主一個人哭得梨花帶雨,好不讓人憐憫!”
本來不想搭理他的紀劍雲,一聽他這句話,立刻來了精神:“你在什麼地方見到的依依?她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她一切還好吧!”
沙千裏一陣子得意,正準備裝神氣,但見紀劍雲的玄鐵寶劍卻已經出鞘了,嚇得他趕緊說道:“紀教主何必動怒?我自當知無不言。我是前天中午在快綠酒樓見到的藍門主,就她一個人,邊喝酒邊哭。”
紀劍雲立刻吼道:“還不趕緊帶我去那裏看看!”
他的想法很簡單,也許,她遇到了什麼難以解開的心結,所以才會一個人借酒消愁。那麼,也許她今天還會在那裏。他逼著沙千裏帶他去快綠酒樓去找她。
何言蹊也大步地跟在後麵,卻有些不高興。
快綠酒樓內酒意正濃。一群酒客喝得心得意滿,比劃著不知道什麼高興的事情。但是,這裏麵卻沒有藍依依。紀劍雲很失望,問沙千裏在哪個座位上看到的藍依依。
沙千裏一指,卻是個臨街靠窗的位置。紀劍雲也往那裏一座,恰好透過窗戶看到巍峨壯觀的紫禁城。紀劍雲輕輕地撫著桌椅,想透過木頭感受藍依依曾經的氣息。但是,卻覺得桌子上仿佛寫著幾個字,他趕忙仔細去看,原來是幾個“朱”字,寫得力道十足,滿含著憤怒。紀劍雲終於明白,可能是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又切好看到紫禁城裏麵的繁華熱鬧,一時悲從中來,才發生了沙千裏看到的一幕。
紀劍雲這時候忽然覺得自己很自私,一直是圍繞著自己的事情打轉,東奔西走,卻完全忽略了藍依依也有自己的情感和困頓。他卻很少過問過。他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依依,都是我對不起你,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答應你,再見到你,一定先緊著你的事情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