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紀劍雲已經特別了解這個鄢妹妹的脾氣,和嫣師妹一樣刁蠻,所以隻能無奈地對馬三寶使了個眼色,說:“馬大哥,我走了,後會有期!”
鄢詩奇倒還真沒有地方去,便索性也向著桃花巷走。
桃花巷,是一條載滿桃樹的巷子。這裏的春天,桃花盛開,是多少人流連忘返的景色。但是現在是將冬的季節,蕭索的氣息加深著鄢詩奇的煩悶,也讓紀劍雲的心有些深沉。
何記的書籍鋪就在巷子中間的位置,鄢詩奇便一腳踏了進去,喊道:“何伯伯我帶著何姐姐的心上人看你們來了!”
一個胖胖的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一聽來者是女兒的平原,喜出望外:“姑娘是我們家言蹊的朋友?我家言蹊有沒有回來?”
鄢詩奇一樂,便指了指後進門的紀劍雲:“這便是何姐姐的心上人!日月教教主紀劍雲紀少俠!”
紀劍雲說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一時呆在那裏,囁嚅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
何言蹊的父親也是一愣,心說哪裏來的姑娘這般輕浮,到處喊誰是誰的心上人。但是,他惦記著女兒的安危,也不敢得罪這位江湖中人,便客氣地說道:“我是何言蹊的父親何慕白,兩位既然是小女的好友,那就請進內廳說話!”說話便引著兩人往內廳走。
紀劍雲便客氣地說道:“何伯伯,何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且不可聽這丫頭信口渾說。”
鄢詩奇嘟嘟了嘴巴,卻對何慕白撒起了嬌:“何伯伯,我鄢詩奇可是何姐姐最好的姐妹了,可不敢亂說。這位紀教主可是何姐姐的救命恩人,所以何姐姐才對他以身相許。”
何慕白才對內廳喊了一句:“夫人,咱們女兒的朋友來看望你來了!”
這時一個夫人便走了出來,真是頗有幾分林下風氣,溫柔地問道:“咱們家言蹊沒有回來嗎?哦,兩位請裏屋坐。”
紀劍雲便低頭施禮:“拜見伯母!”
何夫人眼睛一亮,忙叫他們不必拘禮,隻問現在何言蹊的情況。
紀劍雲將五台山一役除了何言蹊以自己生命為代價為他驅毒的情況隱瞞外,都給他們作了簡要的彙報,告訴他們現在何言蹊應該正在仙霞山,很安全,不必擔心。這才讓何慕白與夫人稍稍寬了心。
正說著,卻聽見一人嚷嚷著走了進來:“何賢弟,今日不在店中做生意,怎麼在內廳偷閑?”然後,走進來一個極其不修邊幅的男人,拿著一把不和時宜的折扇,極其悠閑自在。及至看到鄢詩奇與紀劍雲兩人,也是微微有些驚愕,繼續走進屋內,大咧咧坐在一張板凳上。
何慕白大笑:“江賢弟,怎麼不請自來了?我今天可沒有準備上好的女兒紅!”
這兩人倒是挺有意思,竟然互稱對方為賢弟,也不知道是誰大誰小。也許這才是最要好的朋友,從來不自謙或者自傲,看對方若自己。
來人也大笑道:“我江一閑什麼時候來這裏還需要打招呼了?!閑來便來!我卻今天帶了酒,就在鋪內,是上等的高粱紅,管飽!”
紀劍雲一看來的竟然是江一閑倒也一愣,心想這人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江一閑用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忽然說道:“這位少俠是來找我打聽消息的,可惜今天我不開張,專門陪何賢弟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