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雅也在第一時間聽到了聲音,但因為從來沒有聽到過槍聲,所以一時間無法分辨。
隻是當時的一刹,被那一聲短促的尖叫嚇到了而已,此時見江淩苑扔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連忙不服氣地繼續大聲叫囂:
“江淩苑你別走!讓我進去我要見爸!”
這一聲實屬前所未有的語調高昂,場中人聽見的同時不禁在心裏揣測,江淩苑果然是成了江家新一任掌權者。
甚至還有的想,說不定是江淩苑趁著江遇秦去世把江家拽在手中之後,開始對以往跟自己關係不太好的陳雪瑩母女趕盡殺絕。
不僅將她們趕出了家門,還連人家來參加葬禮的資格都剝奪了。
淡淡的腥氣隻在瞬間飄散,附近大多是沒有見過血腥場麵的商人,很快就將剛才那一聲驚叫拋在了腦後。
江淩苑頭也沒回,任由門外的江芝雅氣急跳腳,隨手招過邊上的保安吩咐道:
“把她給我丟出去。”
殯儀館對麵的高樓之中,被拉開了一角窗簾的落地窗前,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扶著藍牙耳麥,麵上毫無表情。
這張臉,正是那天在拍賣會上坑了江淩苑八個億的賽諾。
他湛藍的眸子俯視對麵,視線微轉,落在了正被駕著‘丟’到了門外的江芝雅身上。
耳麥裏,傳來手下的稟報聲:
“頭兒,計劃被臨時中斷,我們有麻煩了!是否啟用b計劃?”
“不。”男人輕輕皺了皺眉,一雙鷹隼般犀利的眼緊鎖住還在跳腳的江芝雅,“馬上撤回。”
“是!”
這場告別儀式提前結束,江淩苑令人迅速疏散了前來吊唁的眾人。
江遇秦的遺體被放回冰罩之中,同時,左少淵帶著幾個軍裝打扮的部下及時趕到。
江沉剛才被江淩苑拉到了裏麵房間,此時正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陣仗,朝來人端正地行了個禮:
“左上校!”
左少淵沒有理他,手裏拿著槍轉頭看向一旁的江淩苑,語調輕柔:
“沒事,別怕。”
“嗯。”江淩苑搖搖頭,略微鬆了口氣。
在聽見槍聲響起時,她以為今天這場告別儀式會出事,所以連忙讓殯儀館幫著遣散了所有人,可在那一瞬間過後,周圍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剛才的槍聲?”
男人不慌不忙地擦了擦槍口,“我開的。”
“什麼?”
“順手幫了你哥他們一個忙。”
“是啊,我還以為是他們終於動手了呢!”潘俊辰恰好跟著江亦默從門外進來,接話時半是揶揄半是佩服:
“左上校就是左上校,我們跟了這麼多天沒舍得收網的小魚,讓您隨隨便便一出手就直接給抓來燉了。”
那人他和江亦默人盯了很久,一直沒敢輕舉妄動,誰料這左爺倒是痛快,一槍就把人給崩了,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江亦默的神色也有些遺憾,不過沉吟片刻又覺得沒什麼問題。
“他們現在死了人,一定會有所行動的,我們隻要繼續等就行了。”
江沉在邊上聽得似懂非懂,終於找到機會朝江亦默打了聲招呼:“亦默哥。”
“小沉。”
江亦默對於江沉,也不似對江芝雅和陳雪瑩那麼排斥,聞言和氣地點了點頭。
“亦默哥,你現在不在西南軍區了嗎?”
“小子,在軍區待著有什麼前途?你亦默哥現在已經跟我混了!”潘俊辰笑嘻嘻地插嘴,占有似的一把攬住江亦默的肩膀。
“潘少?”
作為三大族之一的繼承人,江亦默的大名京雲城中無人不曉,但江沉還是第一次見這位潘大少,旁邊又站著個左少淵,頓時拘謹了許多。
“不用這麼客氣,你還這麼小,跟你亦默哥一樣叫我辰哥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