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接通電話,朱銘猶疑著開口:
“上校,那個東西你房間裏有的……”
“什麼?”那頭的聲音果然是鎮定中夾著十萬分的著急,聽著涼颼颼的。
“上校您不是要找那個……安全套嗎?我上次已經讓人給您準備過了,就放在您的床頭櫃裏。”
電話裏,沉寂了良久。
左少淵再開口時,語氣足足冷下了八度,“我隻是問你,田峰為什麼還沒到?”
“啊?哈……不好意思上校這都是誤會!”
朱銘小心翼翼的臉色變得僵硬無比,這回是差點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舌頭,“上校您別急,我馬上就催他!”
“五分鍾。”
“是!”
江淩苑尷尬地捏著眉心,那聽筒內傳出的聲音十分清晰,清晰到朱銘的話都讓她聽了個明白。
不自覺地用眼角餘光掃了下床頭櫃,再一瞧,左少淵的臉色青裏透著黑,令人忍俊不禁。
“別著急了,我隻是肚子有點疼。”眼看著男人的麵色越來越難看,她抿唇忍著笑,扯了扯站在床邊的人。
“肚子疼?”
“那個,我……大姨媽……”這次真不是搪塞,實在是有點太巧了。
“好了,躺著先別動。”見她捂著肚子一臉認真,左少淵這才鬆了口氣,輕輕地替她揉了揉小腹。
不一會兒,田峰拎著藥箱火急火燎地趕到。
朱銘跟見了救星似的,連忙領著人上樓。
“上校、江小姐。”
左少淵微微點頭,扶著江淩苑坐起身,“這是田峰,讓他看看你的傷。”
江淩苑應了一聲,轉眼看向來人。
田峰一身黑色風衣,鼻梁上掛著一副圓框眼鏡,對上她的目光時禮貌地一笑,整個人溫厚得有些人畜無害的意思。
“還好,江小姐除了腿部輕微骨折之外,其他都是皮外傷居多。”
田峰的醫術不亞於國內頂尖的醫生,左少淵聞言,緊繃的麵色舒緩下來,朝江淩苑道:
“還有哪裏疼麼?”
這小心翼翼的語氣仿佛在詢問小孩一般,言語雖然平靜,但其中卻夾雜著無數的關切。
江淩苑搖頭,感動之餘輕輕搖頭,“沒有,放心。”
除了身上有不少擦傷之外,就是摔下去時崴了腿而已,起初一陣劇痛之後,現在已經沒了太大的感覺。
“先讓田峰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我哥……”
朱銘機敏地接話,“江小姐請放心,剛才潘少來了消息,你哥沒事的!”
“陳雪瑩母女的位置,我已經派人盯好了。”左少淵眯了眯眼,說話間眼中閃過幾分殺意。
想都不用想,這次薑宇敢真正對她動手,肯定是陳雪瑩的主意。
要不是她的身手過人,恐怕現在早已經躺在那懸崖下麵,落得跟當年江嬈一樣的下場了。
江淩苑麵色微冷,掏出錄音筆在手中把玩。
“這裏麵錄好了薑宇的口供,當年我母親的事情,這次不妨一起解決。”
她不是傻子,薑家人突然上門自然是沒安好心,所以她才將計就計跟著他們走,然後想辦法套出了薑宇的話。
這份保留下來的錄音,足以讓陳雪瑩和薑家一同吃不了兜著走!
當年江嬈的死,被掩蓋成一樁普通的車禍,然而罪魁禍首卻逍遙了這麼多年,到了現在竟還不知悔改!
江遇秦幫著外人瞞了所有人一輩子,臨死終究是將真相告訴了她,為了解脫愧疚也好,或尋求救贖也罷……
既然這筆賬落到了她的手裏,那就讓她親自來算吧!
“我要見見他們。”
“等等。”一旁的左少淵突然出聲,頓了頓道:
“我讓人收集了你爸遺體內的病毒,那些病毒,還有生命跡象。”
“你是說,我爸體內的病毒還活著?”正常情況來說,人死燈滅,他體內的病毒自然也會隨之消失。
“我把它交給田峰處理,有發現會馬上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