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四周之人都看向我。辛格喊道:“什麼人?站出來!”
蓮蓮神色複雜的看著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若在此現身,定不能逃脫各路人馬的追殺,她若閃向一邊,那便是無義之輩,不能與友共生死,將為世人所恥笑。我也不看她,大踏步走向舞台。前方之人自然讓出路來,忽聞身後有輕碎腳步聲跟來,我心中不由一陣感動:明知此去凶多吉少,蓮蓮卻還是跟上來了。
踏上舞台,至石子霖麵前,我說道:“我姓葉。借刀一用。”石子霖一言不發,甩刀握刀刃,將刀柄遞於我手。
蓮蓮卻沒有上台,而是站在了王長風麵前,悄聲說著什麼。
從我第一天握刀開始,我就知道,能殺人的刀法就是好刀法。刀法趨至境界,已不拘泥於形式招數。自五歲被收養,林道之傳了我一年刀法後,便放任自流。我已經不想再提林道之,這個教會了我如何殺人的人,隻讓我感覺驚懼和害怕。但我仍然感激他對我的教誨。至少在刀法的傳承上,他從不曾藏私。
我不便多言,轉身踏至台上,平舉長刀,目視對方,跨步而行。
我麵對對手,說道:“請!”
辛格與大威相視大笑,頗有幸災樂禍之意。辛格麵向大漢說道:“Rajash,滅了他!”
身後石子霖忽然說道:“這是濕婆軍中第一勇士,若論冷兵器,孟買城內該人堪稱第一,是不折不扣的兵王。一身橫練功夫,力大勢猛,葉老弟還需小心一些。”
我不語。從來先發製人,我突然快步而行,采用日本彎刀起手式,將刀身高舉,雙手握柄,劈麵直下,力圖以勢壓人。Rajash左肩微沉,這是側身出右腿的征兆,我既已知其意圖,自不能讓其得逞,變劈為劃,斜砍其右腿。待其要躲時,我即變劈為刺。待其豎金剛杵隔開我的刀身時,我右腳即時橫出,此時正逢其杵法已老,變招不及,舊力已盡而新力未發,右腳必然踢中腰部,本想趁其趄趔之際甩刀橫掃,如此即可一招滅敵。可惜我小看了他,此人下盤之沉穩,我這一腳竟不曾對其有絲毫撼動。我一驚之下,不及退去,金剛杵已至胸前。不及細想,我行一險招,左肩用力後縮,果然對方不曾變招,金剛杵直刺而來。我借勢以左腳為中心,急促旋轉,明顯的感覺到金剛杵貼身劃過。此時Rajash攻敵不成,銳氣已失。我貼杵而上。此時Rajash因為慣性前衝,立足未穩,身法必然略有停滯。我看機不可失,一刀劈在對方後背之上。趁對方劇痛抽搐之時,彎腰後退,右臂卻抽刀前刺。隻感覺刀身一沉,我便明白大勢已定。
我明白他眼中那份不甘。從來成者王敗者寇,更何況是這般的生死對戰。我尊重我的每一個對手,不論他是贏還是輸。“我不喜歡殺人,”我說,“我隻想讓你明白一句話,一句曾經的中國皇帝說過的話。”
我高聲喊道:“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隨手把刀從其胸部急速抽出,退開身去,看著眼前獻血急噴,看著他無力的掙紮著,抽搐著,終於慢慢頹然倒下,死去了。
忽然感覺身後有異物破音之聲,我知道身後有人偷襲,趁勢彎腰避開,聽音辨其走勢,左腿後蹬,果踢中來敵,隨即轉身,右手持刀斜劈,隻聽一聲慘呼,對方左臂已落。當下我趁勢而上,砍下對方頭顱。此時看對方服飾,原來是阿富汗塔利班方之人。不遠處又有兩人急衝而來,持刀分左右互劈向我處,我急迎而上,使用腰力將長刀旋轉橫掃,趁對方刀未落下,前胸空門大開之際,一刀破腹斃敵。
這些事情說來麻煩,其實隻是幾秒鍾的事情。當下我一不做二不休,直衝入塔利班陣中,趁其人員密集不宜合力殺敵之際,持刀橫闖而入。刀起刀落,身旁屍體越來越多,我卻感覺心中越來越空明,待到最後一個塔利班士兵的屍體倒下,我的精神已經達到巔峰。此時我隻感覺放眼天下,再無敵手,心中豪邁萬丈,隻想尋一高手大肆拚鬥一番才罷。
我望向謝赫,他的手已握在槍夾之上。我冷冷的看著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你若拔槍,拚著受你一彈,也要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