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卒凝然不懼,把酒杯和酒壺都放下,道,“喝酒是一件風雅之事,可是今天這兒的氣氛有點不對。我們兩兄弟不可能那麼自私,自己喝酒,卻讓主人家站在一邊陪侍,這有點不合情理呢。”
“你。”葵出雲的手下立即想出頭來教訓兩人,被葵出雲給攔住,對方顯然沒有料到虞卒如此口才,淡淡一笑,道,“果真有理。不錯,今天這兒不但充滿了殺伐果決的味道,而且還處處死氣,洋溢著一種讓莫名闖入者極為不安的氣息。你們兩人,難道不應該害怕嗎。”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虞卒和爵浪兩兄弟相視而笑,這一道笑聲是以特別的仙力發出,頓時把對方那濃鬱得讓人透不過氣來的聲線給壓了下去。
葵出雲眼神之中殺機頓起,卻仍舊沒有動手的意思,而是緩緩地言道,“好小子,果然有兩下子。”
虞卒絲毫不客氣地再邁前一步,仍然是那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兒,向葵出雲道,“你可別忘記了。之前在風月島上。即便是和你的主子相鬥,我們兩兄弟也沒有半點的懼意。對你葵出雲,能夠賞臉來探視一眼,已經是夠給臉的了。”
葵出雲氣得不輕,手下已經圍成一排,準備立即出手教訓虞卒兩人。不過他到底是老奸巨滑之人,不會被對方的刺激所迷惑了心性。又無比狡猾地轉動了一下雙眼,輕輕地道,“好說好說,某能夠讓兩位大駕光臨,的確是門庭生光。不過今天之事,非比其它。你兩人現在已經成了妖王一統天下的大麻煩,妖王夜君有令,但凡能使二位轉投妖族者,賞金萬兩,封城主,世襲闕替,永不取消。虞卒,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本將軍還得告訴你一句,與這些誘惑相比,那更顯妖王對你的重視和信任。不然,也不會這麼大費周折。親自給葵出雲安排策略來對付你們兩個。”
虞卒和爵浪再麵麵相覷,心中大感不妙。此事要是真是出自夜君的設計,那對方也應該就在這平江城內才對?這沒有道理的啊,要知道當時他們與丁春正分別之時,對方的屬下所來稟報的有關西京城的戰況中,明明有夜君與劍傲天在城關上大戰的消息。怎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對方再奔襲千裏,轉戰到平江城內來呢?
虞卒打死也不相信對方所言,哈哈一笑,向葵出雲道,“將軍好氣壯,舌燦蓮花,口才了得,功夫又好。難怪妖族的妖王都會對你刮目相看。用將軍來以人間之帥治人間之城,實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些話妖兵妖將們聽了倒沒有什麼,偏偏葵出雲是新近投降了妖族的。他的心裏麵對前主上劍傲天多多少少還是懷有一些愧疚之情的。
但他與虞卒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情義,雖然相識一場,但卻交集不多。這些揭他傷疤的軟釘子從兩人口中吐出,隻會讓葵出雲更恨他們。
葵出雲眼角一紅,一道厲光射出,湧向虞卒,充滿威脅性的口唇一啟一合道,“這麼說來,兩位是打定了主意,怎麼樣也不肯與葵出雲共事了?”
虞卒向爵浪望了一眼,對方立即向葵出雲地道,“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是身份得對調一下。如果葵出雲將軍你能夠說得動夜君來降。我大哥虞卒當然會作考慮的。”
此番話一出口,那些早已經按捺不住的妖兵將軍們哪裏還忍得住,立即全體直立,分左右向兩人包抄過來。他們手中沒有兵刃,但在身邊蓋著窗簾布的桌子上卻有著一堆堆的兵刃。桌麵被掀,從裏麵露出了無數的閃光來。一把把鋥亮的兵刃頓時落到了對方眾兵將手中,虎視眈眈地向虞卒兩人逼了過來。
虞卒和爵浪仍然是無所畏懼,虞卒環抱雙手負在胸前,爵浪則早已經把手摸到了金剛杵上去。隻要情況不對,他會立即撲出,為虞卒護航保駕。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仍然是端坐長奇上的葵出雲身上,連虞卒和爵浪都不例外。
看來,他的確是主宰了平江城。難怪夜君會對他如此的信任,此人果然十分本事,從這些不可一世的妖將們都要唯他馬首是瞻的反應上來看,葵出雲的確是不可多得的治城人才。
在眾人的目視之下,隻見葵出雲像是剛剛睡醒一樣,在椅子上打了一個懶腰,而後伸開雙手,張開口來噴出一口熱氣。再把擺在桌子上的一杯茶給飲勝,連看都不看虞卒一眼,將手中的杯子一摔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