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白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
“聽說是在極東處,我們趕路這麼久,應該也快了吧。即使沒有古神殿,唐君他們也是往這方向走的,沿著這方定能找到他們。”胡宗主也抬頭看了看,說道。
“怎麼,又想耍賴不走了麼?”虞卒一臉笑意。
“哪會,又不是小孩子。”小雨聲音很淡,道:“宗主、虞卒我們就此別過吧,我此行目的與你們不同,或許換個方向更好吧。”
說完,她轉身,向右邊走去,速度異常的快。
“哎,別鬧。”虞卒飛身上前,道:“是不是生氣了?”
“生什麼氣呀,你也知道我此行目的。”她身形又快了幾分,語氣淡淡的,確實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笨啊你,離開了我,你體內的靈元又要流失了,還怎麼找你哥哥?”虞卒拉著她。
“沒關係啦,死在這裏又算什麼,多年前我就該死在這裏呀。”
“別鬧了,我背你還不行麼?”
“別開玩笑,我和你又沒什麼關係,這樣總是不好的。”
虞卒也不說話,看著她平靜的樣子,衝上去一把將她抱起。
“放開!”小雨身上泛起一陣幽光,冷冷一喝,竟是動了真怒。
“你撒嬌的樣子其實好可愛啊,有時候都會忍不住想抱你一下下。”虞卒大步往回走著。
“滾!”小雨掙紮著。
“在湖裏的時候,那暖暖的溫柔是你嗎?如果我們死在那裏,應該也是這樣抱著的吧。”虞卒靜靜地說著。
“你傷口很疼吧,我哪會不知道啊。”
小雨停止掙紮,眼眸上已是一片淚花。
下一刻,她眼中,那少年麵色慘白,眸子變得極其黑暗,口中不斷地流出血。
“我背不動啊,那樣我們走不了這麼遠……”虞卒聲音越來越低,倒下,昏迷。
那方胡宗主見此場景,一閃身過來,他和小雨同時覺得,一股寒意入體,某種力量又在抽離這他們體內靈元。
黑暗之意,漸漸淡了。
胡宗主猛一拍腦袋,道:“唉!怎麼會如此大意,他幫我們抵擋那股寒意,怎麼可能支撐得了怎麼久啊,看來他是早就支撐不住了。”
“怎麼辦?”小雨淚痕滿麵,一股深深的愧疚感湧上心頭。
“他似乎還受了重傷,我早該想到,任憑他這功法如何高深,境界始終不夠,他強行使出那威力極大的招式,定是受了反噬。”胡宗主想起他救小雨時的場景。
胡宗主猜測不錯,不過虞卒所受的不僅僅是反噬那麼簡單,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第一次強行使出那威力絕倫的黑暗之意時,就已經違背天地規則,是不被允許存在的,從那時起他靈魂深處就流下了一道傷痕。
此前為救小雨,他又強行使出極限的黑暗之意,加之一路上需要黑暗之意來保護兩人,早就是強弩之末,支撐不住了。
“怎麼辦……”
小雨哭泣著,哀傷地看著麵色慘白的少年。
“為今之計,趁我靈元流失得慢,我們以最快速度找到古神殿,到了那裏墨老或許有辦法救他。”胡宗主查探了一下虞卒傷勢,發現他傷得極重。
小雨忙點點頭,胡宗主抱起虞卒以他此時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向著東方飛去,小雨也顧不得腹部疼痛,盡全力跟上。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胡宗主背著虞卒,體靈元抽離消耗大半,在半空中搖搖欲墜,在這寒雪中也是滿頭大汗,強撐著。
不過讓他欣喜的是,極目之處,一座古樸高聳的大殿出現在了視野裏,按他推測就在二三百裏之外,再堅持兩刻鍾便可到達。
“魚你要撐住,我們馬上就到了。”小雨關切地說著,眸子上黑長睫毛,結上了雪霜,淒美溫柔。
戾!
突然一聲聲咆哮聲響起,雪地裏一個個黑色身影衝天而起,肆意地咆哮著,下一刻小雨和胡宗主幾乎絕望了。
一個又一個黑色巨怪,頭生犄角,被生雙翼,遮天蔽日,數之不盡,每一個都如先前被他們斬殺的大怪物一般強大。
嘶,胡宗主停下來,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的巨怪,就連他全盛時期怕也隻能狼狽逃竄,而現在虛弱到極致的他,已絕望了,一如幾天前瀕臨死亡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