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才杜爺這反應阿慶有點看不懂了,以他這些天的了解,杜爺應該對孫經理有意思才是啊!孫經理收到禮物很高興,他怎麼反應這麼平淡?
“慶哥,杜爺讓你和我走一趟!”執法隊與阿慶井水不泛河水的隊長阿利麵帶笑意的說道。
阿慶的心裏有些揣揣不安,他的工作一向與阿利沒有什麼交接,破天荒的被阿利叫慶哥,他的心裏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他僵硬的牽起嘴角問道:“杜爺有說什麼事嗎?”
“好事!”阿利搭住阿慶的肩膀,安慰的拍拍。
阿慶的心放回了一半,半提著,雖說阿利的話不能全信,但是他自認最近沒做錯什麼事,剛才更是為杜爺做了一件好事,這都要過年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魚玄機把手上的高跟鞋放到鞋櫃,就換了間衣服,去看小紫蘇。
進了采姐的屋,魚玄機就感到一股熱意,地龍燒得很旺,不用擔心凍到孩子。
“咦?你回來了?快過來,紫蘇剛好醒了!”采姐眼尖的看到魚玄機,連忙催促道。
魚玄機聽見也是一陣歡喜,年關將近,她是越來越忙,把自己會的知識盡量都教給了小球,每次回來小紫蘇都睡著了,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小紫蘇了。
魚玄機抱著小紫蘇逗弄著,懷中的小紫蘇大大的眼睛看著魚玄機,被她逗的要哭不哭的樣子,魚玄機立馬神色柔和的輕哄了幾聲,采姐突然說道:“轉眼間你來我這都兩個月了!這小紫蘇的滿月咱們也沒辦,這周歲肯定是要辦的,你要早早準備起來才是!”
魚玄機猛地聽到這句,心裏一緊,麵上卻帶了笑意的點點頭,“應該的,不能委屈了我的小紫蘇!”她怕是等不到小紫蘇過完周歲了,隻怕過完這個年她就要走了!到時小紫蘇怎麼辦?采姐怎麼辦?上海這麼亂,她們怎麼平平安安的過活?何況采姐的身份還那麼複雜!
縱是心亂如麻,魚玄機也不能表現出任何端倪,她親親小紫蘇的臉頰,再三思量後,她開口道:“采姐,我準備辭職了!”
采姐一愣,然後讚同的說道:“也好,畢竟百樂門形式複雜,各方勢力都牽涉其中,你退下來也好,免得來日深陷泥潭,難以抽身!”
魚玄機把小紫蘇的小手放到了臉上,肉乎乎的,這孩子胖了不少,她聽完采姐的話,試探的說道:“那,我和采姐一塊回延安吧!”
采姐騰的一下站起身,臉色微白,手微微握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魚玄機安撫著懷中收到驚嚇的小紫蘇,拿起床上一張租界最新報紙的說道:“不然采姐看這些幹嘛?”
采姐看到報紙又放鬆的坐了下來,“看報紙的人多了,不能因為這個就說我是延安方麵的吧?你怎麼不說我是重慶的?”
魚玄機拉高嗓門說道:“采姐應該受過專業訓練吧!一個弱女子每天做那麼多家務事,挑水做飯看孩子樣樣不耽擱,還有時間看看報紙,發發電報,說你不是抗日人員我都不信!至於是哪裏的……”
魚玄機看了眼強自鎮定的采姐說道:“哪裏的不重要,我說這些對您並沒有惡意,我隻是想說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您盡管提,就當,就當是報答您兩個月來對我們母子的照顧!”
采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勉強微笑的說道:“我還以為我一直掩飾的很好,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魚玄機頓了頓,“一開始!”
第一次見采姐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什麼故事她無意探聽,剛開始她隻是想知道,這裏安不安全,誰知道就撞見了一些事,加上她本身有武力傍身和這麼多年的經驗,一些事她做的雖隱蔽,但逃不過她的耳朵眼睛。
采姐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也沒想到她知道的這麼早,她沉默的點點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杜公館,阿利和阿慶一路親親熱熱到了執法堂,剛進門,阿利就鬆開了阿慶的手,擺擺手,立馬執法堂的大鐵門就關上了,從聲音來聽,還上了鎖。
阿慶防備的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阿利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來人啊!杜爺身邊的大紅人慶哥好不容易來了我們執法堂一次,你們給我好好的招待招待他!把那些大餐,都給我們慶哥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