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女人如花花似夢(2 / 2)

易花花驚訝的看著易夫人,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深的感動。

“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真情真愛無人懂,遍地的野草已占滿了山坡,孤芳自賞最心痛。”這音波功除了台上的欲長鏡誰都沒有傷害,卻入了台下眾人的心。

一位出竅期修士淚眼朦朧,想起了那久遠的記憶,自己母親也是一個很溫柔美好的女子,她出身低微,是父親無意中從俗世帶回去的,天賦奇低,修煉到死也隻有開光期區區兩百年壽命,卻對自己極好極好。

小的時候,還未明白人情世故,也曾依偎在她懷裏撒嬌耍賴,她有一雙巧手,能編織出各種其他兄弟姐妹見都沒見過的玩偶,吃到她親手做的美食,穿她親自做的衣服,那時候父親也對她極盡寵愛。

等她容顏稍稍蒼老的時候,自己就再也見不過父親,然後的幾年自己真是早慧的太早。

見多了她對鏡垂淚的場麵,心裏開始厭煩她的軟弱,討厭她的多事,痛恨她的出身貧寒,讓他在眾兄弟之間抬不起頭來,靠她還不去靠自己。

然後繼父親疏遠她之後,自己也與她漸行漸遠,回避她的各種問題,嗬斥她的多餘的關心,覺得自己的境界緩慢是因為小時候吃了太多她做的雜質太多的食物,覺得她每一個用心對待都是居心不良,覺得她隻能幫倒忙。

她親手做的衣物在自己眼裏是沒有任何防禦作用的垃圾,她長滿皺紋的臉,與周圍其他兄弟姐妹的母親一比,簡直就是個怪物!

於是曾經溫柔美麗的母親就變的越來越沉默,越來越沒有存在感,直到她與世長辭,在外尋找機緣的他都沒回去在見她最後一麵。

想到這裏,他泣不成聲,在被父親冷落的那段時間裏,母親是不是也孤芳自賞到憔悴?在後來的兒子不理會的歲月裏,母親是不是也隻能看著心中的花一點點枯萎?

這些事,他以為他早忘了,卻原來隻是埋在心底深處,不敢觸碰。

誰沒有母親誰沒有妻子女兒?為什麼他還要看不起那些女子?想著方才他們無恥的樣子,他感到很羞愧。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隻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此時魚玄機的聲音嘶啞,並不甜美,並不好聽,卻字字千斤。

在場無數女修淚流滿麵,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女子的痛女子的苦,誰又能知道!女子的肝腸寸斷,是在多少個黎明前的夜晚!

她們天生的低人一等,她們的真情真意卻並不廉價,她們是女人花,開滿了山間,荒蕪在春天。

上人說的對,她們可以自己變的頑強,她們是最堅強的女人花,長在寒冬,無人憐惜就自己挺過苦寒,努力的去綻放。

城門外的君言,一次次的吐血倒地,己方的兵力越來越少,看著帶著風雪竹準備離開的風清雅,他看著慘死的兄弟們,還是開口乞求道:“求若水尊者助我們一臂之力!上仙城定然感激不盡!”

風雪竹冷笑看著他,宮非沫的走狗,還期望得到姑姑的幫助,休想!誰稀罕你的感激!

風清雅看著風雪竹不情願的樣子,衝君言搖搖頭,這事對她來說可有可無,既然侄女不樂意,就沒必要為了外人讓她不高興。

君言的眼神黯淡了下來,看著搖搖欲墜的城門,和作壁上觀的各位聽到動靜趕過來修士,心裏苦澀無比,上仙城的數千名譽難道就要毀在自己的手裏麼?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 。”停著這歌聲,滿城的修士不由自主的停住了步伐,駐足傾聽。

風雪竹聽著這滿城的歌聲,看著快要被攻陷的城門,這首歌對女子有一種難以抗拒的魔力,風雪竹猶豫再三,還是輕輕說道:“姑姑......”

風清雅點頭表示明白,也加入了反擊深淵生物的搏鬥中,她此時心中的振動比她還要大,年紀越大,感觸越深,這歌聲裏的情緒太沉重,唱盡了她們女子的一生。

修真之人冷血起來,可怕,但那是因為大環境如此,如果有什麼東西深入了他們的內心深處,他們就都是熱血之人,例如這首歌。

那些作壁上觀的修士與風清雅一起加入了這戰鬥,因為他們的女兒也將是別人的妻子母親,他們的妻子也曾是別人的女兒,他們又憑什麼看不起她們,為這朵開遍世間的女人花,為此刻的感動,他們就幫了這個新任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