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你是說三生樓?這伏靈裘可是那功德薄?”魚玄機抓住其中的字眼問道。
“三生樓?”果果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是海外邪修,姓寒的!”果果提起這個情緒就有些激動起來,對於伏靈裘她卻三緘其口。
魚玄機的神經末梢被這個“海外邪修”驚醒了,她立刻意識到,三生樓有問題!在修真界,海外邪修可是正道聯盟魔道聯盟共同的敵人!
大陸與海外千萬年的仇,至今仍是化不清解不開的死結,如今雙方正是約定修養生息千年的時候,三生樓突然和海外邪修扯上幹係,怎麼看,都是來者不善!
這事兒她管還是不管?如若再繼續聽下去,知道更多的秘密,今天她要是不答應果果接下來的請求,果果為了保全這些秘密,她怕是沒法活著出這個空間。
果果顯然也知道這點,所以一直點到即止,並不多說,如今她把聽與不聽的權利交給魚玄機自己,她知道勉強不過是兩敗俱傷,她活了幾百年,才成為伏靈裘的器靈,能運用伏靈裘一部分的能力,所為的不過是報仇,除此之外,她也不想多生事端。
魚玄機繼續思索,按理說,她不是此間之人,他人的死活與她何幹!她要是選擇不繼續聽下去,果果想必頂多讓她發下心魔誓,不許透露她這個器靈的存在,也不會過多為難與她。
從這出去之後,她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繼續按她製定好的路走,去修煉去完成宮非沫的遺憾,這一切都不會對她有任何影響。
而她若是選擇繼續聽下去,今後的路途怕是更加波瀾壯闊,更加難走,甚至有生命的危險,這麼大的一個陰謀,牽扯的事情太多,她沒法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魚玄機陷入了人生中的第二次選擇,第一次是選擇要不要和係統簽下契約,那時是為了保命,她選擇了要,如今再次麵臨選擇,她如果選擇了要,就是拿命去拚,這樣值得麼?為了這個滿世界她都不認識的人,值得麼?
用手壓壓眼角,魚玄機想,她有答案了。
果果緊張的看向魚玄機,期待著她的答案,這樣高的氣運持有者可是不多見呢,但她心裏實在沒底,她生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也沒法給眼前這人價值不菲的報酬,但她又不想勉強這人。
哪怕淪落到如此地步,果果畢竟還是某個小城鎮的善良小姑娘,她的心,還不夠硬,不夠狠!
魚玄機想通了之後,立即豁然開朗了許多,她對果果揚揚下巴,冷著臉問道:“愣著幹嘛?你還沒告訴我伏靈裘是什麼呢?”
果果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這是答應了。
魚玄機安然接受她的這個眼神,有些事情,可能傻,可能得不到任何好處,但還是需要有人去做,而她願意去做這個人,她所求的不過是問心無愧而已。
果果臉上也帶了點笑意,她沒有直接回答魚玄機的問題,而是充滿回憶的說道:“老爹是我們浮生鎮的鎮長,這個鎮裏每家的鎮民無論男女老幼都會釀酒,
而我,是這個鎮上最好的釀酒師,我們每年都會在金秋之季,擇一日作為金秋節,把釀好的米酒,送給鎮上所有的人品嚐。”
此時她的聲音舒緩,沾了蜜帶著糖,甜蜜極了。
聽著果果的描述,魚玄機仿佛能夠想象的出來,在這樣一個古老的小鎮,百姓安居樂業的生活,沒有修真界的煩擾,民風淳樸,他們沒什麼大能耐,卻把日子過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你們所謂的浮生醉,不過就是我們浮生鎮最普通的米酒罷了,它隻是尋常的米酒,連靈酒都比不上,更沒有什麼提升心境的功效,真正引起禍端的,讓我們全鎮的人都遭遇不幸的源頭就是,我們小鎮世代傳承下來的伏靈裘!”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伏靈裘,上古時期的一個鎮壓魔邪的封印神器,它能夠剝奪封印其中的人神魔的氣運,裏麵有無數幻陣,雖然因為存在的時間太過久遠而失去功效,但是依然被有心人利用!”
“那一日,金秋節,我待在家中,等待送酒歸來的老爹,卻隻等到傷痕累累爬回來的老爹,他讓我快走,離開小鎮!”果果落下了一滴淚。
“你知道那種眼睜睜的看著滿鎮的人,看著老爹慘死在自己麵前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嗎?”她問的聲音很輕,眼中的淚水一滴兩滴斷斷續續的落下,終是決堤。
魚玄機沉默不言,這世上沒有感同身受,所有的開導都是紙上談兵,所有的安慰都是隔靴搔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