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風識計潛入宮,晴月為情願赴死(六)(1 / 1)

誌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隻是冷冷地:“本王最後問你一句,站不站在本王這邊?”

晴月斜視了一眼誌,攤攤手,“我用了四年的時間才準備好一死,現在突然要我準備活著,恐怕我要等到下輩子才準備好吧。”

“好,賜酒!”誌完,就有一人上前斟了兩杯酒。

“是時候了。”瀟風站起來,嚴肅地看著誌,:“你不是要當皇帝嗎?我隻想一句,君主不該是一個萬人朝拜的聖人,而是平常百姓中的一員,隻是平常百姓為一家的歡樂而努力,君主為千千萬萬家的歡樂而努力。”

“還輪不到你教本王怎麼做!”

“別廢話了,”晴月也站起來,看著毒酒,上前兩步問,“是不是隻要把這兩杯酒喝了,活著的人就可以自由?”

“是,但你們不可能活著!”

晴月看著一旁的瀟風,將他的臉深深印在腦裏,最後淺淺地笑了,:“梅花謝了。還會有再開的時候,一陣有你的氣息的風過了,隻會越吹越遠,再也回不來了。”

晴月完就想伸手拿起兩杯毒酒一起喝了,卻不想瀟風反應極快,他不僅出手擋住了她的手,還把她撞開,她踉蹌幾步摔倒在地上,緊接著她聽到的就是酒壺擲地摔碎的聲音加夾著『液』體流動的聲音,她把視線移向瀟風時,看見他正將兩杯酒一飲而盡。

“不要!”晴月歇斯底裏地喊著,她伸出右手想阻止,奈何她的手太短,讓這幾步之遙成了涯海角那麼遠,那麼遠!當瀟風手裏的兩個酒杯從他修長的手指上滑落時,他的臉是剛毅的,眼睛越是對著晴月笑。

所有饒靈魂都震撼了,他們驚愕地看著這一牽誌踉蹌兩步,搖搖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沒救了,徹底沒救了。”

驚魂未定的晴月看著瀟風,她狂抓著她的胸口,好像喝下毒『藥』的是她自己。她在痛苦,她用剛才抓胸口的手捂著嘴巴,眼淚還是湧了出來,滴在地上如雷聲般震耳,又如花開般安靜。

瀟風已經不能站穩地踉蹌向後退了一步,他快堅持不住了,但他還在努力支撐著身體,不讓他自己倒下去。他堅毅的麵孔對著晴月,他一字一頓地:“梅——花——永——不?——敗!”

“我覺得你就是一朵梅花,一朵永不凋謝的梅花”,瀟風之前的話瞬間回到晴月的腦子裏,原來他早就想好要把兩杯毒酒一起喝了——正如她一樣。晴月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瀟風跟前,踮起腳尖,摟住瀟風的脖子,閉上眼睛,向瀟風的唇吻去,她的舌頭撬開瀟風的齒。瀟風抱著她,揚起嘴角,喉結一上一下的。

晴月感覺瀟風的身體快支撐不住了,她離開了他的唇,慌『亂』地扶著瀟風坐下。她看著他,不停的:“答應我,不可以死,不可以死!”而瀟風話也不了了,他隻給了她一個微笑,眼睛輕輕眨了一下,嘴巴便湧出了鮮血。

“夜宵,你不可以丟下我,別丟下我……我還要帶你去梅花林裏看日出,看日出……”

晴月的眼淚啪啪地打在瀟風的臉上,她一手扶著瀟風,一手顫抖地拖著他的下巴,不讓他的血流下來,可血卻湧得更厲害了。血從她的指間流過,滲入他玄『色』的衣服裏,看不清了。

瀟風的身體有些抽搐,但他是能把手艱難地伸出來,好像還想幫她拭去她的淚水,又好像在空中比劃著什麼,若是,那該是她的模樣,好讓他在下一世能再次找到她。

晴月想握住那雙手,可剛觸及到,還沒等她將他的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就捶下去了,滑落在地上。晴月的手什麼也沒抓住,連一滴眼淚都握不住,有的隻是帶著他的氣息的空氣。晴月再看向瀟風時,他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晴月把瀟風抱在懷裏,她沒有哭,也沒有再話,隻是眼睛直直地看著瀟風,輕輕用她的袖子幫瀟風擦著嘴邊的血,等擦幹淨了,又是呆滯地看著他。

在場的人都震驚了,默默感歎不已。誌搖搖頭,然後抬頭,緊閉著雙眼,:“陛下不幸暴斃身亡,以子之禮厚葬。”

“不必了。”晴月淡淡地,眼睛依舊看著瀟風,“他喜歡和他的爹娘,還有鏢局的弟兄們在一起,把他葬在猛州城吧,把真正的陛下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