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月從懷裏掏出一道明晃晃的聖旨遞到瀟風麵前,聖旨早已經寫好,隻差玉璽之印和瀟風的簽字。
瀟風看看晴月,又看看聖旨,握緊雙拳不動。
“怎麼,不敢了?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樣,跟我談人格尊嚴,裝什麼清高!”晴月鼻孔裏嗔了口氣,不耐煩地瞟了瀟風一眼。
瀟風咬緊牙關,一把奪過聖旨,然後用聖旨指著晴月,極為不服氣地點點頭,:“好,我簽!”完,瀟風不再看晴月一眼,他拿著聖旨就徑直大步向寢殿走去。
看著瀟風的背影,晴月整個人都累癱了,但她要堅持到底。於是,她收拾收拾精神,快步跟了上去。
瀟風最終還是把禪讓書簽了,他什麼要求也沒有,他選擇什麼也不要。
晴月看著他撕開了貼在他耳後長達三年時間的裝,『露』出了隻屬於葉瀟風的那個胎記,他換了套便裝,背上了翔出事後和翔屍體一起運回來的本屬於他的佩劍。他沒有和任何人話,也沒有和任何人招手告別,他甚至徑直走到晴月旁邊時,腳步隻停留了一拍,但目光不曾灑在晴月的身上,可晴月多麼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停住腳步,讓她再看一下眼前的男人,可就是一會兒,他連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
沉悶的刮起了風,也歎息著,吹醒呆滯的人,晴月邁開腳步跑出寢殿。晴月跑到殿門口,腳步卻怎麼也多邁不出一步,她想再喚一聲夜宵,可她張著嘴巴卻發不出聲音。她身後是一群宮女太監,前麵空空的長道隻有瀟風一個人。她看見瀟風的背影愈走愈遠,他的長發,他的衣襟在風中飄舞著。
雨下起來了,很大,瀟風沒有躲雨,依舊頭也不回地穩步走著。晴月也沒有躲雨,她站在他的身後,默默地看著他。她的視線模糊了,不知是淚水滴進眼裏,還是心裏湧起了淚水。瀟風的背影在晴月眼裏模糊了,遠了,又遠了,最後他一個轉角,便再也看不見了。可晴月還在雨中站著,朝著那個背影消失的轉角處久久凝望,不覺宮女太監們勸她躲雨的話語聲。
也許,最好的離別就是靜靜的目送,一滴淚,留不住要遠去的人,一句話,道不盡深情,兩顆心,裝不下孤獨,一雙眸,承載著最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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