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歲月靜好。
寬闊的海麵時而有浪花翻騰。
一名身著紅衣的女子,仰躺在森林與海麵交界的巨石上,微風拂過,裙裾飄揚。
單看眼前這一幕,沒有人會相信這裏竟是木樨大陸的一處讓人聞風喪膽的險境,以其凶殘的魔獸,海獸,讓人防不勝防的毒蟲毒草聞名。
然而,在這一刻,整個險境竟然異常的平和,除了偶爾有浪花砸下,樹葉翻飛,再無任何聲音。
這時,女子突然皺了皺眉,從空間中摸出一隻正嗡嗡作響的玉簡,用精神力辨別出是誰發來的消息後,煩悶了好一陣,這才與傳音玉簡那端的人兒溝通起來。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
“。”那端的男子明顯的停頓了一下,“咳,閣主,明日午時秘境就要開啟了,您…”
話音未落,通訊便斷開了,隻見女子指尖竄出一簇黑色的火焰,跳動著仿佛扭轉了空間,將玉簡燃燒殆盡。
落日的餘輝漸漸的染紅了海麵,女子的紅裙與血色的天空和海麵相得益彰。江山多嬌,美人傾城。
女子這才惺惺然睜開了眼,突然對上遠處的血海中仿若近在咫尺的灼人的夕陽,一雙丹鳳眼不自覺的眯了眯,女子似乎還沒有完全的從睡夢中掙脫而出,過了好一陣才慢吞吞的坐起來,活動著酸麻的脖子和腰部。
女子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身來,赤著的雙足還打著踉蹌,仿佛踩著鼓點,踩到了人心尖兒上,宛若九天玄女入了夢,手裏仿佛能觸碰到女子纖薄的衣帶,卻乍然驚醒,女子倏然消失在這森林之中,徒徒殘留著女子留下的特有的旖旎。
約摸過去了一個時辰,森林終於不複先前的寂靜,漸漸出現了鳥雀的鳴叫聲,魔獸毒蟲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有半個時辰滄瀾秘境便出世了,秘境的入口處,各幫各派,家族學院,甚至散修們均在耐心的等待,整個山穀充斥著緊張與激動。
就在此時,由天邊飛來一支隊伍,領頭男子鮮紅的衣袂飄然落在山穀一處高地上,男子眼角微微上挑,道出了不盡的風情。山穀眾人見到來者,憤恨有之,不屑有之,畏懼有之,敬仰有之。
男子語氣輕佻“嗬,你們來的倒是早。”雌雄莫辯的聲音以及傾世的容顏瞬間捕獲了一眾少女的芳心。此人便是墨羽,飛盜閣的閣主,性格詭譎,在外常以不同的麵目示人,但毫無例外用的都是俊郎男子的麵龐,飛盜閣橫行大陸這麼多年,墨羽露麵的次數雖是少了些,但麵龐次次不重樣倒也是一種本事。
有幾個老家夥見到男子囂張的模樣頓時氣從心來,顫抖的手指指著墨羽破口大罵:“你這賊人!竟!竟!竟還有臉麵走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竟還有膽量與我們爭搶這秘境寶藏,大能傳承!”
輕笑一聲,墨羽安慰到:“小爺有何不敢?大家做得都是能見得人的事,俗話說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老頭子脾氣不要太火爆,一把年紀了身體氣出問題了可如何是好,尤其是氣壞了腦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你!你飛盜閣做的不就是偷東西的營生!如此歪門邪道與我正派勢不兩立!”
隻聽墨羽輕咦一聲,“老頭兒,這話你又錯了,說你腦子不好你還偏要證明一二。”墨羽憐憫的看著老頭兒,“哪個小偷上門取物還告知名號的?我飛盜閣從不做那殺傷搶掠之事,雖不屑與爾等正派為伍,但各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那老家夥一口氣哽在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另一自詡名門正派的老頭再也忍不住,憤憤道:“今日,有吾等在,你休想踏入秘境半步。”
“哈哈哈,本王雖早知所謂正派是什麼德行,但今日一見,真是刮目相看。飛盜閣活躍了近十年都不見你們群起而攻,為了個區區秘境竟是突然容忍不得。”
眾人尋聲望去,發現不遠處的一處樹蔭下,不知何時,一名男子斜坐在樹蔭下,倚靠著樹幹,一身紅衣鬆散的掛在身上,手中羽扇輕搖,好不悠閑。
老頭定眼一瞧,呦嗬,這不是木樨國那臭名昭著的紈絝王爺虞城嗎,心中愈發不屑,蛇鼠一窩,蛇鼠一窩呀。
墨羽瞧著男子,眼睛一亮,身後跟著的屬下無淚見狀,了然自家主子看上了人家的美色,無奈地上前對墨羽耳語道:“閣主,那人是木樨國著名的紈絝十一王爺虞城,上古青靈玉就是在他府上。”
墨羽聽罷,直感歎自己命好,竟遇上一個手握重寶的美人,心裏一陣刺癢,一閃身,憑空出現在男子身邊,單手搭在男子的肩上,纖長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嘴唇靠近其耳朵,吐氣道“美人,這是在給小爺解圍嗎?”
虞城邪氣一笑,用扇子撥開墨羽的手指,回到“閣主莫要多想,本王隻是與那老頭有些恩怨。更何況開罪了你,本王怕進不去那秘境。”
媽蛋,這妖孽真對小爺口味。墨羽幾乎被虞城那明晃晃的笑容閃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