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些村民都正常了?”梁宇也感到十分驚訝,他對於這個罪魁禍首根本就沒有任何印象,他還一直隱隱為這些村民感到憂心,現在聽爺爺說來,怎能不高興,自己以及大家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總算對的起你英年早逝的父親,現在我的宇兒也已經長大成人了。”梁開輕撫著孫子的頭顱,布滿褶皺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爺爺怎麼會到這裏來的呢?”梁宇抬眼,吃力的看了看爺爺,終於問道。
“這個也說來話長了,數月前,我受陛下的指派,秘密查探玉扇門的事情,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就在上個月終於讓我找到玉扇門派出的殺手,我就是跟蹤那兩個殺手來到這裏的。”梁開簡短的說明了這幾個月的情況。
“那爺爺你怎麼?”梁宇伸手拉住爺爺蒼老的手臂,眼中充滿關切之情。他不理解是什麼讓爺爺在幾個月間突然蒼老。
“放心吧!你爺爺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走過,隻是在追蹤的過程中,與敵人交手,損失了些元氣,再調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梁開輕撫著孫子與自己一樣的銀絲,說不出這萬分感慨。
“爺爺……”即便再成熟,在這個爺爺麵前他也永遠是一個孩子,也許隻有在爺爺麵前他才會表現出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稚氣。
“時候不早了,你又有傷在身,早些休息吧!”說著,梁開緩緩的站起身來,果真是歲月不饒人,當年叱吒風雲的北軍大元帥,此刻連久坐站立都顯得有些吃力,還需一手扶住床頭。
“哦,對了,爺爺,宇兒有一事想向您稟報。”梁宇看著爺爺嶙峋的背影,頓生無限感慨,就在爺爺即將伸手挑起營帳的時刻,梁宇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
梁開剛剛接觸到營帳的手臂突然停止,沒有回頭,隻是留下一句,“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大帳外淡淡的月色在微風中灑下,照亮整個山坳,梁宇卻久久不能入眠,眼前不斷閃現的是那個嶙峋的背影。
在這樣的夜晚還有多少徹夜無眠的人呢?
同樣的月色下,白府已經陷入一片寂靜之中,隻有靈堂之中隱隱傳來嗚咽之聲,白綾在冷風中飄蕩,一身孝服的婦人低著頭,正將一張張冥紙放入麵前的火盆之中。
屋簷下,自陰暗的拐角處突然走出一個滿身白衣的少年,此少年麵容俊朗清秀,麵上卻無任何表情,仿若覆滿冰霜,一雙眼中更是充滿比極寒之地的寒風更加冰冷。
深夜依然無法入睡,也許是由於失血過多的緣故,梁宇口渴難耐,而茶壺就放在大帳的桌角,梁宇強忍胸口的傷痛,支撐著坐了起來。
強忍傷痛,梁宇捂著胸口走到桌前,翻過倒置的茶杯,為自己倒上了一杯涼茶,清涼的茶水穿喉而下,直至內腹,梁宇頓覺全身舒服了許多。
本來他傷的就不輕,而且失血過多,身體極其虛弱,這平時最容易的事,此刻倒做起來倒吃力的很,這一走動已經讓他渾身虛汗淋漓,索性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休息片刻。
梁宇又為自己倒了杯茶,眼睛卻望著大帳角落處的那一絲光明呆呆出神,這也許是軍士的粗心,竟然臥榻處留有一道細縫,就是這道本不該出現的細縫,讓梁宇竟然一時之間忘記了傷痛,也忘記了嘴邊的茶杯中已然沒有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