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餘途心中還有深深的困擾,那就是自己手裏的權力太小,一旦耿新的態度是不聞不問的話,那麼借機撕開這道口子的可用之人都沒有一個。
雖然說甘家有人罩著自己,可作為一個成熟的官員來說,任何時候的出擊需要靠的是自己手中掌控的力量,而不是假借他手,一次兩次可行,數次之後呢?不敢想象。
清晨的時候,餘途洗了把冷水臉讓自己清醒了把,然後又把自己的胡子刮掉,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的形象,直到滿意之後這才朝著紀委的辦公大樓走去。
到了辦公室後,耿新副主任的辦公室大門敞開著,餘途徑直走了上去,敲響了耿新的大門,本以為耿新脾氣火爆,怎麼也得是個壯漢形象,結果沒有想到耿新是一幅文弱書生像,瘦不拉幾跟猴子一樣,讓人啼笑皆非,不像個官,倒像是個江湖耍猴郎。
“你就是餘途吧,所有人見我第一次的時候都會流露出詫異的眼神,覺得我是個江湖耍猴郎,看來我這形象要改掉,幾乎不可能了”,耿新自嘲的笑了笑,言語之中透露出一個紀檢幹部的火眼睛睛,瞬間能分析出別人心裏想什麼,不簡單。
餘途知道對付這樣的人,說假話沒用,說不定會遭他反感,也便承認了,道:“哈哈,耿主任果然目光如炬,我這點小心思被你看了個透,佩服佩服”。
“哈哈,不錯,小夥子人實誠,跟你講,你要是說些個馬屁話,那你在我心裏也就判死刑了,說實話好,說實話的人我喜歡”,耿新笑了笑,掏出五塊錢一包的軟白沙塞了一包給餘途叫他拿去抽。
餘途有些哭笑不得,倒不是說耿新這個人的態度,而是一個副處級幹部抽五塊錢一包的煙,著實讓人驚訝。
當然,餘途初來乍到不知道,在整個省紀委要是能夠讓耿新塞軟白沙的人,實屬鳳毛麟角之輩,很多人想要還要不到,這是最高待遇以及認可。
“耿主任,這煙我就抽了,我來是有個事情想向你反映和谘詢一下,就是淩源鋼鐵的事情”,餘途坐到了沙發上,說道。
耿新猴眼掃了下餘途,笑道:“你應該去摸了淩源鋼鐵的底吧,這事呢,說起來也好笑,咱們紀委隻抓貪官汙吏,卻偏偏抓不了盜竊賊,上頭的人不去和公安機關聯係立案的話,我們也就是一跑斷腿的命”。
好一個跑斷腿的命,一下子就說中了要害,這公、檢、法還真就是這麼回事,況且淩源鋼鐵的案子裏,省紀委能夠監管的也就是那幾個企業高管,涉及到下麵的官員,那就是市紀委的事情了。
不過,耿新的態度還是很明確的,他是個明白人,知道這裏麵的水分,奈何廟小王八多,那拉稀屎的王八更多,阻力重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