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因為據李夏提供的信息說耿新是個脾氣暴躁的人,那麼說明此人很情緒化,一旦激動起來就是口無遮攔,霸氣側漏,恐怕不會和主任劉一飛一樣,把整個事情給壓在心底。
回到現場之後,童風也正好忙活完,上車的時候,他隨口問了句:“知道了真相就覺得沒有意思了吧!”
“不錯”,餘途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靠在椅子上假寐。
童風也不打擾隻顧著自己開車,朝著夜色之中駛去。
出了廠區,童風把餘途放下之後,便開著卡車先走一步,不過他越想越不對勁,因為餘途的態度很說明一些問題,童風從小長在官宦家庭,知道這些個官說話辦事都是隻說半句藏一句,每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背後往往隱藏著深意。
省紀委查淩源集團的案子,童風也從他老子那裏聽說過一星半點,他老子也再三警告過他叫他退出淩源鋼鐵供應商序列,先前他還沒當回事,總覺的自己的老子有些拿著放大鏡看事情的意思,這個時候就覺得這事不一般了,因為餘途的身份以及他背後的人很能夠說明一些問題。
想到這裏,童風直接開著卡車往家裏趕,江景小區的一幢三室一廳的房子,剛一到家,就瞧見母親王翠翠窩在沙發裏看電視,地上碎了一個杯子,那瓷片跟刀子一樣,刮得童風的心一陣絞痛。
王翠翠是農村人,童風爸爸童讓銘則是城裏人,兩人的結合是屬於那場文化大革命的產物,典型的城鄉結合部,加上王翠翠書讀的少,性格潑辣刁鑽,以至於夫妻一場,這婚姻關係隨著童讓銘的崛起,差距越拉越大,差不多名存實亡了。
“我爸在家嗎?”,童風隨口問了句。
“那老東西剛和我吵了一架,這會估摸著在書房裏找哪個小狐狸精聊天找安慰吧,風啊,我可告訴你,老娘就是跟他死耗了,他想離婚我就偏不離,天天栓著他”,王翠翠跟個火藥桶似地一點就炸,喋喋不休。
這話隻差沒讓童風暴走了,可他沒空搭理這不講理的親娘,直接甩了個冷臉朝著書房走去。
“這養不親的敗家玩意!”,王翠翠罵了一句,繼續窩著看電視,很快隨著劇情又笑了起來。
童風輕輕的敲開了書房門,便看見童讓銘正躺在靠背椅上抽著悶煙,狹小的書房裏一片烏煙瘴氣,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爸,你這打算玩自殺呐?熏死人了”,童風闖進去掀開窗戶,這才舒服得緊。
“自殺?哼哼,我倒是想,你說這人活著有意思嗎?天天有個潑婦跟著吵,吵得我進市委常委會的機會都丟了,你個不懂事的玩意叫你從政你不,偏要走偏門,做個破生意,遲早有一天要掉進淩源集團那灘臭水裏,別怪到時候爸爸撈不了你”,童讓銘這會有了宣泄口,把心裏的氣全撒了出來,一張桌子擺的啪啪直響,分明是在拍給外頭的王翠翠聽。
“……”,童風沉默了,這有點家的意思嗎?
可正事重要,童風強忍著心裏的不爽快,說道:“爸,你不用撈我了,我聽你的打算退出,不過有個事情你幫我分析一下,也許對你來說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