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的時候,那龍天空的秘書趕了過來,在球場邊找到了顧長風,將顧長風帶到了球隊宿舍樓。
龍俠和那些球員們看到顧長風,心中均覺詫異,這個奇怪的教練,竟然就那麼在球場邊待了整整一下午。
那王秘書將顧長風帶到了他的宿舍,這宿舍簡單的很,雖然幹淨,但是硬件卻不多,隻有一台電視算得上是最好的東西了,也不知道這是那龍天空故意為之的,還是這球隊宿舍本就如此。
可顧長風倒是顯得一點都不介意,謝過那王秘書,問明食堂所在,便躺在了床上,閉起了眼睛,甚至與那王秘書連聲告別的招呼都不打。
那王秘書幹笑兩聲,便離開了,等到那王秘書出門後,顧長風卻又突然坐了起來,眼神又恢複了先前的冷漠和孤僻,走到寫字台前,拿起筆和便箋,記錄了一些東西。
將那張便箋放到褲兜之後,他便一頭倒在床上,蒙被而睡,這一睡竟似真的睡著了,連晚飯都沒有吃。
第二天上午,龍天空派了兩輛車將顧長風和球員們接到了俱樂部禮堂,那記者見麵會,便是在這禮堂舉行。
上午九點,記者會準時開始,此時龍天空才來到禮堂,見到顧長風,也不說話,隻是點頭一笑,但眼神深處,卻暗含著對顧長風此舉的不滿,他原本想將顧長風的執教經曆做些假,然後找個時間與他溝通一下,可是顧長風卻硬是提出要現在召開記者會,他也沒有辦法,他知道,以顧長風這種怪異的性格,他即便不聯絡這次記者會,顧長風也會通過其它渠道來通知全市的媒體。
球員們坐在主席台的右側,臉上神情頹廢,顯然參加這種記者會,是他們最為厭煩的事情,球隊成績好倒是可以,可是憑龍之心如今的成績,召開這種記者會,簡直就是自找丟人,而龍俠,也坐在那些球員旁,看向顧長風的眼神中,仍是充滿了敵對和鄙夷。
記者會開始,媒體尚未發問,顧長風卻已是拿起了話筒,大聲道:“各位好,我的姓名、執教經曆以及所有其它事宜,一會兒你們可以直接向龍經理提問,他會代為解答,我參加這個見麵會,隻想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想告知大家,龍之心球隊目前的球員之中,有許多極為不合格的球員,無論是技術動作還是戰術及團隊意識,他們都離一個合格職業球員的距離太大,龍之心現有球員二十人,我在此宣布,我將向俱樂部高層提出解聘球員的要求,具體解聘球員的名單我已經列了出來,我會遞交給龍經理定奪,好了,我的話說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便從褲兜中掏出昨夜那張便箋,遞給了龍天空。
他說走便走,完全不顧在場所有人的反應,而這些在場的記者,包括龍天空、龍俠及那些龍之心的球員們,在聽完顧長風這番話之後,盡皆傻到了那裏,滿臉的尷尬、惱怒和不解,這個顧長風,究竟發的是什麼瘋,買的是什麼藥,他這番話一出來,豈不是要在全市引起巨大的負麵轟動,豈不是就此將龍之心推向了風口浪尖,到了這個田地,龍天空又該如何來回答這些記者的疑問,如何來挽回顧長風剛才那番話所造成的嚴重後果呢?
顧長風走的極快,待到所有人緩過神來後,他早已不見了蹤影,記者們此時隻能將全部的聚光燈和疑問指向了龍天空,一個個的提問接踵而至,一時之間,連久經風浪的龍天空都有些崩潰了,場麵漸漸變得越來越難以控製,而龍俠此時早已衝了出去,追趕顧長風去了。
龍天空額頭冷汗直冒,心中早已將顧長風的祖宗都罵了個遍了,顧長風剛才那番話就如同扔給了自己一個炸彈,麵對記者們接下來的提問,他稍有不慎,便會將自己,將整個龍之心,炸個粉身碎骨。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又接到了顧長風打來的電話,摁了接聽鍵,他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憤怒和不慢,低吼道:“顧長風,你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你要對你剛才那番話負責。”
電話那頭傳來顧長風懶懶的一句回答:“嗯,可是你要對你父親的那份遺囑負責。”隻此一句話,顧長風便掛斷了電話,但這句話卻在龍天空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原來這個可惡至極的顧長風,竟然什麼事情都知曉了,他在這個時候,提起父親那份遺囑的事情,豈不是將自己生生的推向了斷頭台,而掌握這斷頭台生死一線的人,正是那顧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