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墨不時的看向梨問雪,快到濟世堂門口時,終於忍不住道:“娘親,我錯了。”
乖巧的低著頭,一副犯了錯生怕娘親責怪的表情。
“說說,你哪裏錯了。”梨問雪停下腳步,看著夏墨問道。
夏墨想了想抬頭看著梨問雪的眼睛:“我不該和他們打架,為娘親惹麻煩。”
梨問雪內心一歎,墨兒從小聽話懂事,若非有特殊的原因他也不會出手與人打架,“墨兒,記住,做你認為對的事情。”
夏墨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從小就秉承娘親的教導,不仗勢欺人、不偷奸耍滑、不欺壓良善、敢作敢當的男子漢。
是夜,濟世堂內舍。晴兒恭敬的站在桌前,她的麵前坐著梨問雪,此時後者麵前擺放了一張張紙條,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小姐,這是從漢城傳回來的消息。”晴兒雙手遞出一個竹筒。
“漢城?”梨問雪微微皺起眉頭,還是打開了竹筒取出其內的一張紙條,看完後眉頭皺的更深了。
“小姐,怎麼了?”晴兒心裏一緊。
“鎮北侯秦伯淮被謀刺時正是剛出漢城不久,傳來的消息說不是燕國的奸細所為,那隻有一種可能了。”梨問雪皺著眉頭道。
鎮北侯被謀刺,身受重傷,楚皇極為震怒,朝臣人心惶惶。
“小姐懷疑是皇宮裏的人?”晴兒神情一緊,小聲的問道。
“隻有這個可能。”梨問雪點了點頭,問道,“可有從皇宮中傳出來的消息?”
“暫時還沒有。”晴兒搖了搖頭。
梨問雪不再說話,而是取過銅爐把紙條一一丟入其內,燃燒成灰燼。
布局十年,她隱忍了十年,也是時候該向坐在那皇位上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小姐,明天他們應該就會來拜訪你了吧。”燭火搖曳,晴兒剪了剪燭頭,開口問道。
梨問雪麵無表情,搖了搖頭,“沒那麼快,本來我來帝都城的消息知道的人很少,白天墨兒與那幾個京都三傑打了一架,反而讓他們提早知道。”
“如此也好,就看成王和秦王誰先忍不住了。”梨問雪看著燭火,輕聲說道。
楚皇在位十三年,卻沒有一兒半女,最近諸臣蠢蠢欲動,不斷勸說楚皇早立儲君之位,最有競爭力的便是楚皇的兩位兄弟,成王殿下和秦王殿下!
成王年長,卻是先皇的長子,因母親出身低微不得先皇寵愛,這才立夏雲山為太子,誰知道太子在梨問雪消失的幾年中鬱鬱而終,最終改立一母同胞的弟弟夏雲海為太子,也就是當今的楚皇。
所以成王的勢力最為強大,也是最有可能成為儲君的人選。
至於秦王是在楚皇即位後敕封,是因率軍剿滅南方叛亂才被封王,之後便留朝為官,掌管兵部和戶部事宜。
“小姐,成王和秦王你會選擇誰?”晴兒開口問道,梨問雪的目的她很清楚,若想讓那楚皇低頭,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一個人取代他的位置,從而才能為夫君夏雲山討回公道。
這十年來,梨問雪調查得知,夫君夏雲山不是鬱鬱而終,而是被人陷害謀殺,而這矛頭都無疑指向當今的楚皇。
梨問雪看著晴兒,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吩咐道:“晴兒,把我來帝都的消息傳揚出去,越誇張越好。”
晴兒眨了眨眼睛笑著點頭,又寒暄幾句才離開。
第二天,帝都所有人都知道濟世堂的醫仙到來,濟世堂被圍的水泄不通,都想一睹醫仙的風采。
然而梨問雪旁若無事的呆在內堂,為鎮北侯換著藥膏,經過她的醫治,鎮北侯的氣息平穩下來,過兩天就會醒來。
第三天,依舊如此,其中不乏有宦官子弟。
這一天,成王府和秦王府人頭攢動,不少朝中大員來往於府邸,所談的話題均是與醫仙有關。
“哼,本王才不相信什麼傳言,一個弱女子若能左右天下局勢,那要我們這些男人幹什麼!”秦王府邸,身穿黑色錦袍的青年男子冷聲說道。
“殿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在他麵前一個老者悠悠開口道,“先不說這醫女有何本事,濟世堂醫館遍布天下,扶危救人、廣集仁德,單是拉攏濟世堂就足以讓殿下增添一大勝算。豈不聞得民心者的天下,而那醫女又是未來的濟世堂堂主,隻要能拉攏到她,一半天下都掌握在殿下手中。”
身穿黑色錦袍的青年男子皺著眉頭,最終點了點頭,邪魅的一笑,“聽說這醫女有著沉魚落雁之貌,不知真的假的……”
成王府,一身金色華袍的成王在堂前來回踱步,最終沉聲道:“秦王既然不動,那就讓本王先去拜會那醫仙好了!”
第四天,一大早,兩隊車隊從東西兩麵緩緩的向著濟世堂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