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堂主要去幹什麼,梨問雪自然是知道,她得罪了那個趙將軍,雖然對方不過是禁軍中掌管一房的長官,但畢竟是禁軍,代表的是皇上的臉麵。而老堂主正是找關係好的官員說情去了。
“阿雪,你剛才太衝動了,你這樣做會為我們濟世堂惹來大麻煩。”羅辰站在一旁,看著忙碌的梨問雪,略帶責備的道。
梨問雪手中的動作一頓,繼而小心的撕開鎮北侯的衣衫,一邊頭也不回的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剛才你也看到了,都要把我們濟世堂給趕出帝都,還敢輕薄我,我沒殺了他已經是恩賜。”
“哎!”羅辰歎息一聲,也出了內堂。至於陳大夫早就跟隨著老堂主一起出去了。
“端一盆清水過來。”
梨問雪輕聲說道,“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進來。”
侍者點頭退去。
看著病榻上的鎮北侯,梨問雪歎息一聲:“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梨問雪手指飛快在胸口箭傷四周連點幾下,每一次落下都有一枚銀針穩穩的插在血肉之中。
“中毒太久,雖然清除了大半,但殘留的毒素已經深入骨髓。”梨問雪又在對方腦袋上插了幾根銀針。
待得一切準備完畢,隻見她食指和中指點在鎮北侯的眉心,一股浩瀚的靈力順著手指沒入對方身體之中。
這靈力幾乎是她十年苦心積攢,用一點少一點。
漸漸地,梨問雪的額頭出現細密的汗珠,而她手指開始從眉心、胸口、小腹,最後移動到手腕。
下一瞬間,拿起醫刀劃過鎮北侯的手腕,黝黑的鮮血瞬間滴落在準備好的盆裏,清水都被侵染的血黑,直到把所有毒素逼完,梨問雪才鬆了一口氣。
“滾開!”
門被踹開,之前離去的趙將軍闖了進來,身旁還跟隨著一個高大威猛的將軍,“大統領,就是這女人,就是她打了兄弟幾人。”
高大威猛的將軍凝目看去,神情一震。
此時,梨問雪剛好包紮好鎮北侯手腕處的刀痕,轉身向身後看去,雙目正好迎上對方的眼神。
他還是那個樣子,不苟言笑。
過了十年,他依然穿著那黃金鎧甲,守衛著帝都。
隻是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跡,成熟了許多,連胡子都有了,越來越有男人的魅力。
她很想上前問候一句:司馬旭,這十年你可過的還好?
“鎮北侯怎樣?”司馬旭開口詢問。
“無恙!”梨問雪輕聲答道。
啪!
司馬旭轉身給了神情囂張的趙將軍一巴掌,這一巴掌的力道,把趙將軍的臉都扇的紅腫。
“大,大統領,你這是……”趙將軍懵逼的問道。
“滾!再讓我知道你在濟世堂搬弄是非,我定殺了你!”司馬旭冷冷的道,嚇得趙將軍渾身顫抖,倉皇帶著幾個手下離去。
“阿雪,十年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美,而我卻……老了。”司馬旭怔怔的望著梨問雪,輕聲道,仿佛是在訴說多年的相思。
梨問雪眼中有著淚光閃動,“老了,更有男人味了!”
兩人相視一笑,都在極力的克製著眼中的淚光。
十年?
人生有幾個十年?
愛一個人能有幾個十年?
梨問雪很想撲到對方的懷中,把這十年壓抑的苦楚全部哭出來,然而就在她剛抬步,一隻手被緊緊的拉住。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梨問雪一愣,扭頭看去,拉著她手的人真是躺在病榻上的鎮北侯秦伯淮,隻見他蹙著眉頭,嘴裏不斷的輕聲叨念著。
好不容易把對方的手掙開,梨問雪再看向司馬旭時,對方又恢複了往日的高冷表情。
“你安心照顧鎮北侯,我得回去複命。”
司馬旭轉身離開,走過內堂門口時,頭也不回的道,“我會派人守在濟世堂,護衛你…你們濟世堂安全。”
梨問雪怔怔的看著司馬旭離開的背影,眼中流露出複雜,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這樣或許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小姐,小姐!”
梨問雪剛把東西清理好,就聽到晴兒的聲音老遠從堂外傳來。
“慌慌張張的,發生什麼事了。”梨問雪看到氣喘籲籲的晴兒,沒好氣的嗔怪道,“跟了我這麼久,怎麼脾性一點都沒變。”
“不是!”
晴兒扶著門喘著氣息道,“是墨兒,墨兒他與人打起來了。”
“什麼!”
梨問雪麵色一寒,拉著還在喘氣的晴兒直奔濟世堂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