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天神山脈,歐狄厄大陸最神秘的山脈。
在天神山脈的山腹處,成千上萬的各級妖獸彙聚在此,其景觀之寵偉千古難見,令人乍舌。
而就在這群妖獸中央,卻是有著一座人形冰雕,那冰雕活靈活現,在陽光下閃耀著鋒銳雪芒。
而那些妖獸,懶懶散散,有的爬伏,有的攤開四肢呼呼大睛,有的懶洋洋地眯著眼,有的則是雙眼灼灼地盯著那座冰雕。
突然,離冰雕最近的一隻雪虎耳尖輕輕地顫了顫,雪虎睜開冰藍的眸,朝冰雕望去,與此同時,其他妖獸們也都紛紛將視線朝冰雕集中過去。
隻聽‘哢嚓哢嚓’,冰雕四周裂開了如同蛛網一樣的裂痕,然後,裂痕越來越大,直到‘嘎崩’幾聲後,冰塊掉落,露出了冰雕的真容。
那竟然是一名美麗的如冰似雪,不沾一絲塵埃的赤裸女子。
女子黑發垂到腰間,如世上最濃的墨,其發絲在陽光下折射出點點星光。
女子的眸是深邃的深藍色,如同無垠的夜空,無邊無際!
突然,女子仰天長吼一聲,晶瑩的紅唇間,一對尖銳的燎牙暴露在外,那獠牙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如同世間最鋒利的武器,而後,她的雙手延生出無比堅利的透明利爪,泛著銀白色的金屬冷光。
雙爪飛舞,燎牙逼人,非但不見猙獰,卻為女子增添了幾分另類的美感,危險又可愛。
隨著她的長吼,圍著她的妖獸個個五體投地,目露臣服。
好半晌,女子收起了獠牙利爪,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揮手間,一套雪白輕紗罩體,飄逸若仙。
這女子正是墨水天。
三年已過,三年閉關她不知自己的修為增長了幾何,但她卻知道,她在這三年間覺醒了體內另一半血脈——魔人皇族血脈。
她從這部血脈中得到了魔人族的記憶傳承,學會了魔人族的天賦技能,並且她還知道,自己與魔人族的祖皇有著共同的特點,黑發,深藍眸。
原來如此!
墨水天歎了一聲,自己一半為人族,一半卻是魔人族的皇族血脈。
她總算是知道絳為什麼要纏著她,原來,他竟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思緒起伏,她又想起三年前那場針對自己的刺殺,皇後!
皇後許是發現了凱瑟爾的秘密,竟是忍不住要除去她,所以,在她離開前的那個夜晚,皇後派了人來刺殺她,可惜,他們最終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實力,使得自己逃過一劫。
這三年間,她一直身處天神山脈腹地,不知外界情形如何,少年們,不知如何,有沒有被別的女子勾引走?
她無視圍著她的群獸們,邁開步伐朝山脈外走去。
走到最後,她發現自己竟是又回到費羅城。
想到費羅城的過往,墨家已毀,王國已亡,她沒有什麼放不下的,正要打算離開,卻見一人渾身血跡躺在山脈的邊緣的一處大石旁。
那人一身黑衣,褐發,雙眼緊閉,手中握著半截長刀,臉色蒼白無血,昏迷不醒。
墨水天隱隱覺得這人影有些熟悉,忍不住快速上前,竟發現這人果然是一個老熟人,烏劄。
她眼中閃過一絲焦急,快速探了探少年脈,還有救,可能隻是失血過多昏迷了,墨水天沒有藥物,想來想去,最終卻是用尖利的指甲劃破一道口子,將自己金色的血液喂給青年,自己融合了玄虛寶根,自己的血,是世上最好的藥。
果然,吞了她的血不多時,青年的氣息卻移穩了許多,她扶起青年,然後將他背在身上,背著他一步一步往費羅城中走去。
費羅城,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站在街角處發呆,他麵容精致漂亮,眼神很純淨,卻很靈動。
他喜歡站在街角處發呆,每每這時,腦海中總是會閃過一個少女戲謔的調侃,“小弟弟,你是不是迷路了?”
少女的聲音猶在耳邊,他不禁神思恍惚。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盯著前方一道人影。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瞧,沒錯,是她,真的是她!
女子走到他麵前,停了下來,他與女子深藍的眸對視片刻,忽見她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小弟弟,幫個忙,把他背到你家照顧兩天?”
他臉色一黑,眼中漾起喜意,她還記得他,雖然當年隻有一麵之緣,但他們都沒有忘記彼此。
千葉青鬆麵上帶著惱意,眼中卻滿是甜意,有些嗔怒地瞪了女子一眼,背起烏劄朝千葉家走去。
墨水天跟在身後。
短短三年,費羅城已經麵目全非,家家關門閉窗,街上行人極少,而少年站在街角的身形單薄孱弱。
“發生了什麼事?”她開口問道。
少年道:“你閉關可能不知道,這三年間,人族和魔人的戰爭終於暴發了,戰火連天,血流遍野……十分慘烈!”
墨水天眸光一寒,不由沉聲道:“是哪一方先挑起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