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槐回頭看了看,笑眯眯的對帝陽奕說道:“兒臣聽了帝母的話啊,這不是沒有帶多餘的人嘛?”
帝陽奕被說得一噎,不再注意兩人,轉而將目光放在祭祀台上。
祭祀開始了,帝陽奕走上台去,一步一步,帶著虔誠而莊嚴的神色。
一番祈禱言辭過後,就該帝槐上台接著完成剩下的動作步驟了。
拍了拍季惟手,她微微啟唇,輕聲對季惟說道:“抬頭看著我。”說完,害怕季惟沒有聽見,又用力掐了季惟手背,鬆手後便滿臉嚴肅的拾階而上。
季惟默默地看了眼自己手掌上的指甲印,嘴巴抿了抿,順從地抬頭看著帝槐的背影。
繁瑣而厚重的祭祀服好像並沒有限製到她的行動能力。
也是,先前她還能穿著這身衣服拉著他在宮裏狂奔呢……
祭祀完成以後,帝槐讓季惟先回王女宮,說自己要和女帝談些事兒,可能需要的時間有點兒久。
禦書房裏,帝槐現在桌案前低頭看著桌上的奏折,眼中不時閃過些什麼。
等了好一會兒,帝陽奕才從偏殿出來,身上的祭祀服已經換下,隻穿著尋常的便服。
抬眼看去,帝槐怎麼看怎麼覺得,一身比較溫婉的服飾竟硬生生被帝陽奕穿出強大的氣場來,還莫名的覺得驚豔合適。
一時有些愣神,眉頭微微蹙起,直到帝陽奕突然出聲喚她,才猛然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行禮。
“沒什麼事兒,朕也是有肚量的人好嘛?怎麼會為了這點兒小事兒罰你呢?跟帝母說說,剛才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帝陽奕坐在桌案後邊,拿起狼毫筆沾紅墨在奏折上勾畫著,隨手將帝槐招到身邊研墨。
“也不算什麼大事,帝母,您還記得不久前宴會上的那個人嗎?兒臣這番前來,就是想告訴帝母一聲,兒臣現在得出宮去尋她。”
帝陽奕握筆的手停了下來:“尋她作甚?”
“……其實,她是兒臣與柏兒的師傅。小的時候,兒臣與柏兒曾溜出宮,在集市上遇見歹人將我們綁了去,還是師傅救我們和別的孩子出來的……”
帝槐有點兒忐忑,畢竟這件事一直都瞞著別人,就隻有她和帝柏知道。
帝陽奕聞言,從鼻子裏發出極輕的一聲哼,有點生氣的樣子:“師傅,就算救了你們又怎麼樣?有師傅那樣對自己徒弟的嗎?給自己徒弟下毒,她又能好到哪兒去。”
“帝母!”
帝槐聽自己母親這麼說師傅,下意識喊了一聲,聲音不由大了點兒。
帝陽奕瞥她一眼,“怎麼,朕還說不得了?”
“不是,帝母,您當然說得,隻不過您誤會師傅了。”
“誤會?她都給你下毒了,朕有說錯?”
帝陽奕停筆,側過頭看著隻比書案高半個身子的帝槐,睨著她。
帝槐扁著嘴巴,小模樣委委屈屈地看著帝陽奕麵無表情的臉,“師傅才沒有想要害兒臣呢,她隻不過是想要檢查檢查兒臣著一年來有沒有落下功課而已……帝母也沒有說錯,隻是帝母誤會師傅了,帝母這麼關心兒臣,兒臣很高興,不過兒臣的藥理知識和皮毛醫術都是師傅教的,師傅一直有恩與兒臣,兒臣不能就這樣任人說師傅壞話,就是帝母您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