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惟,今晚你就先住在那裏吧,離我的臥室房間也不遠,有什麼需要喊一聲就是了。”
帝槐將季惟帶到外間,指著擺放在那裏的不算小的臥榻,又指了指隔著木門,簾子的房間。
放下手又道:“今天時間太晚了,有什麼也不好安排。待到明日一早,我就給你安排住處,今晚你就先將就著睡在這兒吧?總不能讓你和我一起睡吧?那也不合規矩啊,嬤嬤看見了我會被罵得很慘的。雖然我知道你也很想和我一起睡……”
季惟抽抽嘴角,麵上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到底誰想和誰一起睡?太無恥了吧?
帝槐其實很早以前就把季惟的房間準備好了,隻不過害怕季惟多想,就沒有急著讓季惟去住。
季惟是個多疑的人,她知道自己現在絕對被季惟懷疑著。
在季惟看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而她,也確實是因為前世才會對他好。
她要怎麼說季惟才會相信,或者她怎麼說季惟也不會相信。說她是重生的?隻怕會被當做癔症患者。
這一夜,帝槐想了很多很多理由,又被一一推翻。季惟卻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雖然仍舊時不時的醒過來,但相對流浪的那些日子而言,已經是一個很美好的夜晚了。
次日一早。
帝槐頂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迅速將季惟安排到住處後,繼續跟著巡城隊走了。
雖然季惟找到了,但她還是要跟著巡城隊繼續巡幾天城,不用多久,隻要不讓人看出來她是為了季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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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惟看了看自己的新住所,與帝槐的隔了幾間屋子,也不算遠。
但他下意識的覺得不爽,至於不爽什麼,他也說不出來。
季惟剛吃完宮女送的午飯,就有一個與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來到他的房間。
來人穿著精美的練武服,長長的頭發束成一條馬尾,精致的小臉上帶著一抹紅暈,嬰兒肥的臉頰鼓鼓的,嘴巴抿得緊緊的。
“你就是槐兒皇姐帶回來的人?”
初見季惟時,帝玧眼中帶著濃濃的毫不掩飾的驚豔,轉而卻又怒氣衝衝地看著他。
季惟有瞬間疑惑,想著麵前的女孩子說的應是帝槐,答道:“是。”
一時摸不著來人何意,便沒有多言。
“哼,難怪槐兒皇姐會帶你這平民回來,長著這樣一副麵貌……”
帝玧氣悶,槐兒皇姐真是的,這樣一個隻有皮囊的平民,幹嘛要安排他住在王女宮?
越想越氣,槐兒皇姐那麼疼她的,她來王女宮都讓要人通報,說是不能壞了規矩。現在可好,竟是一個小小平民都可以住進王女宮了!
季惟沒有說話,低著頭,斂下的眼中是不屑的神色,這樣喜形於色的人,怕是不能長存宮中。
帝玧看著季惟低身埋首的樣子更加來氣,這般沒有骨氣之人,槐兒皇姐到底為什麼讓他住進來?就為了那一副皮囊?
不得不說,皇家的孩子早熟。
“你叫什麼名字?”
調整好氣息,帝玧問。
“草民季惟。”
季惟站在一邊,與帝玧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眼裏劃過什麼。
“季惟?姓季?槐兒皇姐怎麼會帶姓季的人回來?”
帝玧苦思不得其解,視線轉向季惟,眉頭猛地皺起,一拍桌子。
剛才連她見到他時都被久久驚豔,世間竟有這樣好看的人……
“說!是不是你用了什麼手段讓槐兒皇姐帶你回來的!槐兒皇姐怎麼可能隨便帶一個陌生人回王女宮?她那麼重視規矩的一個人,若非被你所迷惑!怎麼可能帶你回來!沒想到,看你年紀不過和我一般大,心思竟是這般深沉!”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帝玧到底還小,能想到那麼多已是極限。越發覺得是季惟利用自己的皮囊欺騙了帝槐。
氣極,啪一聲拍案而起,衝到季惟麵前。
“啪!”
極響的一聲,季惟白淨細膩的小臉幾乎瞬間起了紅印。原本在牆上蹭的沒好的傷此時越發明顯。
季惟一瞬呆愣,有些不明所以得味道。
轉而麵色沉下,他何時被人如此打臉!就算在那樣的事情下,那些該死的人也不曾動手打他的臉!
很想打回去,可如今早已不是可以任由他耍威作福的時候。他早已不是當初人人讚揚的季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