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莊瓊吐血的那一刻,離的最近的蒼莫立刻將她扶在自己的懷裏:“傅大人,傅大人,你沒事吧?”
然而傅莊瓊在艱難的睜開眼睛後並沒有看蒼莫,而是越過他扭頭把目光移向站在擂台之下的熊沙白身上。
他依舊在注視著擂台這邊的情況,依舊的麵無表情,仿佛方才在擂台之上發生的事情擊不起他情緒的任何波瀾!
傅莊瓊將目光移回,閉上眼睛,眼角已經默默的留下了一行清淚。
蒼莫再次開口道:“傅大人,你怎麼樣了?”
她睜開眼睛掙紮著坐起身,豪邁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道:“我沒事,我們繼續吧!”
然而方才未注意到,此時才發現,方才傅莊瓊吐血的方向正是矮桌的方向,煉製的香氛皆被鮮血暈染,本是清明的香氛皆被染成了刺眼的紅色,包括蒼莫所煉製的那款。
見擂台之上兩人的臉色不對勁,慕修羽上前走了兩步開口問道:“傅大人和蒼先生為何不繼續下去?”
傅莊瓊繼續回頭看了一眼計時的香,時間真的已經所剩無幾,若重新煉製,時間顯然不夠,那麼他們將必輸無疑。
她也有些無主意了,甚至連整顆心都在發抖的問道:“蒼先生,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蒼莫深深的看了傅莊瓊一眼,又低頭往矮桌上已經被血染成紅色的香氛看去,不知在想些什麼,之後他抬起頭突然道:“傅大人,你若信我,不用去管那些血跡,繼續將未煉成的香氛煉製成功。”
傅莊瓊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可以說她現在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完全不能思考,除了相信蒼莫,她沒有任何的選擇。
最後,兩人在最緊要的關頭終於將香氛煉製成功,研製成香根之後點燃,分別在那躺在地上的兩名宮女的鼻端各縈繞了一圈。
傅莊瓊拚著最後一絲力氣看著毒蟲從那兩名宮女的耳中緩緩的爬出,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然而整個人卻也失去了所有的支撐與意識,重重的摔倒在地。
而在此時,早已恢複人臉一直在旁邊站著的宮女見此情景,眼珠子轉了轉,立刻抬腳上前蹲到已經昏倒在地的傅莊瓊身邊,順勢撿起地上的鋒利的煉香器械的碎片,眼眸中凶光一閃,剛想趁著混亂刺入傅莊瓊的身體中,這時隻覺得手腕一痛,手中的利器飛出了很遠。
見殺人計劃敗露,她想要跑,卻被熊沙白一聲令下:“抓住她!”
迷迷糊糊中,傅莊瓊隻覺得身體並沒有預期中的寒冷和冰涼,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這胸膛令她很安心,她想睜開眼睛看清是何人,然而眼皮卻沉重的厲害,口中卻在喃喃自語著:“將軍!”
最終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待傅莊瓊再次醒來的時候,房中一豆燭光在來來回回的搖晃著,而她床邊似乎坐著一個人影。
她艱難的睜開眼睛欲看清所坐之人是誰時。
坐在床邊的人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她已經清醒,率先開口道:“醒了?”
聽此聲音,傅莊瓊才真正判斷出眼前是何人,她的眼底有掩飾不住的失落,但還是恭敬的道:“謝皇上關心,我已經好多了!”
慕修羽將她扶起,使她靠坐在床頭,之後走到桌邊倒來一杯水,遞到她的手心裏。
傅莊瓊頓時隻覺得不可思議,忙擺手道:“怎敢勞煩皇上親自倒水,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著就要掀被下床,卻被慕修羽一把按坐了回去:“好好待著,太醫說你中了毒,身體虛弱,需得好好的修養;如今你已經替百裏國贏得比賽,功不可沒,朕給你端杯水便也是替城外那些難民謝你如此拚命!”
傅莊瓊怔了一下便開始疑惑,一向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皇帝最注重自己的顏麵,如今怎麼會向她道謝?而且他從不在乎人命,又怎麼會抽出心思來關心難民?
想歸想,但傅莊瓊卻也並不打算將此疑惑說出來,然而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皇上若真的有一點點替難民著想,也應該取消和五毒族的賭注,比賽這事輸贏皆沒有定數,萬一百裏國此次輸了這場比賽,那麼那些難民全部都會被皇上輸給五毒族,成為五毒族的百姓,可是皇上在做這一切之前並沒有征詢百姓的意思,或許他們並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園,並不願到異國他鄉去生活!”
並以為她這一番話必定惹得幕修羽龍顏大怒,然而他卻一反常態,歎了一口氣道:“難道你以為朕願意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