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幫主聞言身子一顫,下巴亦是下意識的緊繃了一下,然而隻是頓了片刻,依舊堅決的搖頭:“北冥兄若真的在乎我這個兄弟,便不會逼兄弟做為難之事!更不會帶走兄弟想要保護之人。”
“好,很好!”北冥邪突然長吼了一聲,緊接著舉起自己手中的長劍對著自己的腳邊的袍子,手起刀落間袍角碎了兩半,他把袍子扔到白幫主的麵前繼續道:“今日你我兄弟二人割袍斷義,今日便看在白幫主往日照顧小弟的份上,便放過這小賤人,但若再有下次的碰麵,別說是這個小賤人,就算是白幫主你,我也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說完之後將割成兩半的袍子一使力扔在白幫主麵前的地上,毫不猶豫的轉身消失在了兩人的麵前,甚至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現在的場景是,傅莊瓊一直在緊緊的盯著白幫主,而白幫主不知在想些什麼的看著被扔在地上的斷義袍角。
傅莊瓊走過去帶著試探性的口吻問道:“白幫主?你是江湖中人?以前我們可曾相識,今日你又為何要救我?”
白幫主的目光依舊沒從那塊袍角上移開,隻是平淡的道:“是江湖人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然而歸根究底同樣是百裏國之人,傅姑娘可能不認識本幫主,但本幫主卻知道傅姑娘現下正在與五毒族比賽;傅姑娘若真的感激本幫主今日救了你性命,便發揮你生平所學,好好的贏得與五毒族的比賽,解救城外的那些難民!”
比賽一事,其實不用任何人說,她也都會全力以赴,第一場比賽傅莊瓊承認確實是她的失誤,但接下來的兩場比賽,即使是拚上自己的性命,她也一定會贏。
白幫主已經走上前將那半截袍角彎腰從地上撿了起來。
傅莊瓊依舊在盯著白幫主那未被麵具遮住的半張臉道:“據我所知,那北冥邪雖然在抓我的這件事情上確實是壞到人神共憤,但在江湖上一直被稱為盜聖,名聲亦壞不到哪去,也算是百姓眼中一個有良知的江湖人,白幫主既與其是兄弟,想必定是同甘苦共患難過,兄弟二人的情義自是沒話說,如今隻是因為我的關係便破壞了你們之間的感情,我很是愧疚,卻也絕對不會相信白幫主與我隻第一次見麵,便如此的舍身相救,甚至損失了一個兄弟。”
她餘光瞄了一眼他嘴角上的鮮血,原以為白幫主會對他與北冥邪之間的關係解釋一番,畢竟她也不是傻子,北冥邪抓她定是為了煉香,既是煉香,想必定是幹害人的勾當,沒想到白幫主卻說:“傅姑娘既愧疚,想來便更應該好好的贏得比賽,傅姑娘還是趕緊回宮,在未贏得比賽之前應當思慮怎樣保證自己的安全,下一次便不會有本幫主正巧出現這樣的好運氣!”
他的一番話說的平淡如水,整個人淡漠又疏遠,好像不管什麼事情都提不起他的任何興趣,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傅莊瓊頓時著急了,追了兩步道:“我知道你是誰!”
他腳步頓了一下,但依舊沒停。
傅莊瓊又道:“白晨,你是白晨對不對,雖然你的變化很大,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儒雅,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我還是一眼將你認了出來,白公子,這兩年你去哪了?既然還活著,為什麼不回來?”
白幫主就像是沒聽到她說話一般,依舊不疾不徐的向黑暗中走去。
“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相思隻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傅莊瓊一個著急將這首詩念了出來,果然見白幫主停下了腳步,她立刻攔在他的麵前道:“你現在既是幫主,想必手下必有幫眾,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去解救長公主?她一直在等你,你難道不知道長公主有多麼的喜歡你,喜歡到甚至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她?”
“你以為我不想去救她?”白晨突然紅著眸子毫無征兆的吼了這麼一句,緊接著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道:“傅姑娘,看在以前你與璿兒是朋友的份上,又在我倆的事情上有諸多的幫助,故不與你為難,今日救你性命也算是償還往日你對我二人的情義,從今以後再見麵你隻當從未認識我吧!”
“難道我幫助你與長公主,隻是為了今日能夠換取一條性命?”她突然笑了起來道:“白晨,原來在你眼中,以前的那些真情,現在全部變成了假意?還是說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怎會如此的偏激?或者我說長公主已經回來了百裏國,你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