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些記憶之後,傅莊瓊總會為小莊瓊的命運多舛歎上一口氣,而此時,她已經來到了她母親居住過的房間。
由隨行而來的小廝將掛在門上的大鎖打開,隨著吱呀一聲,傅莊瓊剛上前一步,便被灰塵嗆的咳嗽了起來,她一邊用手捂著嘴,一邊扇著眼前的飄蕩著的方才從門上掉落下來的細灰。
再回頭時,方才開門的小廝已經不知道溜到什麼地方去了。
傅莊瓊鄙視了一通,轉過身往裏走去,在她的記憶裏,這間房間自從小莊瓊的母親去世後,就一直空著,傅帆曾經下過命令,凡是房間裏的東西一律不許任何人動,所以房間就此上了鎖,也無人打掃,之後便成了這般灰塵斑斑的模樣。
索性房間內的所有物品一應俱全,整齊而有序的排列著,甚至可以想象的出她的母親生前在此居住時的場景以及臨去世前是如何的緊緊的拉著她,滿臉的不舍和疼愛。
當時的小莊瓊大概隻有六七歲的樣子,跪在床前,拉著她母親的手似乎都要哭的背過氣去。
深有感觸,傅莊瓊也不自覺的紅了眼眶,她走到梳妝台前,一點一點的看著林嬌曾經用過的胭脂水粉。
突然,落滿灰塵的桌子旁正躺著一盒未盒蓋,同樣落滿灰塵的膏製胭脂,她好奇之下,拿在手中細細的端詳。
因為傅莊瓊會煉製香氛的緣故,對胭脂一類也頗有研究,她用手指輕輕沾染上一點,塗抹在自己的手背上,又湊近聞了聞,頓時驚歎了一聲,此脂膏的質地竟十分的高檔,不僅如此,在此擱置了十幾年,竟絲毫沒有變質而影響它的效用。
這一種脂膏屬於這世上少有的胭脂,若是放到現在,那也是非常稀有,十幾年前便有人能煉製出此等香膏也真的是不簡單。
傅莊瓊把脂膏重新放回了桌子上,打算到別處去看看,這時,那緊閉的抽屜吸引了她的注意。
手輕輕執上,稍稍一使力,抽屜大開,傅莊瓊定睛瞧去,抽屜中放滿了一排排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頓時眼睛閃閃發光,沒想到這裏竟有一整套高檔的胭脂水粉。
莫非這林嬌也是個煉香的高手?
她驚歎了一番,怎地未從腦海中搜查一出一點關於林嬌會煉香的記憶,那麼如此高檔的胭脂水粉又是從何而來?
她隨便翻了翻,感歎驚奇了一番之後,剛想把手收回,卻一不小心碰掉了桌子上的脂膏。
傅莊瓊頓時心慌慌,連忙蹲下身撿起,將脂盒心疼的放在嘴邊,一邊吹著沾染在上的灰塵,一邊看有沒有什麼損壞之處。
就在這時,她突然瞧見在脂盒的底部似乎寫有燙金的三個小字,待仔細看時,她頓時震驚的張大嘴巴。
那三個小字分明是‘沈鸞贈’。
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傅莊瓊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看了看那三個燙金小字,又扭頭看了看那一抽屜的高檔胭脂,如此反複著,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原來這些胭脂都是出自沈鸞之手。
也似乎也就解釋的通了,為何十幾年前會有如此高檔的胭脂,隻因那是沈鸞。
隻是沈鸞為何會與小莊瓊的母親相識?而且還贈與她一套如此高檔的胭脂,這一點令她頗為疑惑。
難道她們二人亦有什麼交情?
就在傅莊瓊站起身的那一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她似乎遺忘掉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記得當時在林嬌彌留的最後之際,似乎在小莊瓊的耳邊說過一句話,隻是因為當時的小莊瓊過於傷心,這句話轉眼間便已忘卻,現在卻突然被她想了起來。
傅莊瓊急忙奔到床邊,掀開被子和木板,果然見床板之下有一個小暗格,她將暗格打開,裏麵靜靜的躺著一塊玉佩和一張信封。
她將玉佩拿出,仔細的看著上麵的圖形,那是一個動物頭像,似乎是虎頭,隻覺得異常的眼熟。
對了,這分明和韓博仕送給她的鷹頭玉佩十分的相似,不同便不同在那圖案之上。
一個鷹頭,一個虎頭。
知道這玉佩異常的珍貴,傅莊瓊收入懷中,小心的放好,這才展開信封,仔仔細細的看著上麵所提之字。
“女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娘親已不在你身邊,但是請你記住,無論日子有多麼的難熬,你都必須勇敢堅強的活下去,因為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更大的使命要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