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有些苦笑的道:“韓參將當真如此糊塗?連靈兒心儀於你這件事都未看出?”
“你說什麼?”韓博仕陡然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靈,靈兒喜歡的是我?這,這怎麼可能,夫人莫要胡說,她不是一直拿我當大哥?而我亦同樣拿她當妹妹。”
“紅口白牙說出的話,怎地就成了胡說?”沈鸞語氣有些激動,導致紗幔內隱隱傳來咳嗽聲,韓博仕剛想上前,隻聽沈鸞止住咳嗽後繼續道:“那丫頭的心思深沉的很,若不是關於終身大事,我逼問了她,到現在個中詳情,我也是糊塗的很,不過韓參將,這件事既然你知道了,那麼你就要你的決定,你的想法,不能讓人家女子先開口子,也不能毀了靈兒一生的幸福!”
在得知這件事之後,韓博仕突然就陷入了為難,他以為靈兒所喜歡的人既然不是須臾部落中的人,或許也應該是慕楚身邊的其他幾個參將,畢竟其他幾個參將也是風度翩翩,完全沒想到是自己,他有些不知所措,可不知所措之後,隨之而來的是壓力,他很清楚自己的內心,此時抬起頭看向那被紗幔遮擋住的床的方向,雖隻能看清人影,但他知道裏麵坐著的女子便是沈鸞,是以眼神裏有些黯然,有些憂鬱。
“夫人,此事讓屬下很是為難,從始至終,屬下都一直把靈兒當成妹妹,從沒有任何進一步的想法。”
好一會才聽到沈鸞的聲音再次傳來:“此事本就強求不得,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再逼問韓參將,隻是若是靈兒聽到這個殘忍的真相,又該傷心了!”
“夫人,此事可由屬下去跟靈兒說清楚,靈兒美麗而又能力出眾,相信定能尋到最優秀的男子一心一意對她好。”
沈鸞卻說:“千萬不能去說,今天我所說的事情,韓參將就當做全然不知情,女子也是需要顧忌著尊嚴,若被自己所心愛的男子當麵拒絕,那該是一種怎樣的恥辱,所以,韓參將若真的是關心靈兒的,那麼就當此事不存在罷!”
韓博仕道了一聲是,兩人一時無話。
沈鸞疲憊的聲音已經下了逐客令:“韓參將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便早些回去休息吧,將軍一會回來該誤會了,韓參將莫要破壞我們夫妻的感情才是。”
韓博仕頓時一愣,心頭間湧上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想起之前的小心思,他頓時有些無地自容,道了一聲告辭,便慢慢的往外退去。
就在剛走到門邊時,紗幔內再次傳來了沈鸞劇烈的咳嗽聲,韓博仕心緒一跳,又忙折返了回去:“夫人,夫人,你怎麼樣了,用不用屬下幫你請軍醫?”
可回應他的隻是沈鸞一聲又一聲的咳嗽聲,或許此時的她連一句話也無法說出口。
他在賬外等的著急,這進也不是,走也不是,就在心急如焚的時候,那紗幔內的咳嗽聲戛然而止,韓博仕再次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兩步:“夫人,夫人,你身體可還安好?”
然而這次回應他的不是咳嗽聲,而是死一般的寂靜,裏麵完全沒了聲響,韓博仕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驟然上前,一把掀開了幔帳,呈現在他眼前的場景他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直到現在卻還記憶猶新。
沈鸞一身素色白衣,黝黑的長發散亂的鋪滿了床頭,以蜷縮的姿勢躺在床上,雙手護著攏起的肚子,雙目緊閉,身下的被褥甚至被鮮血浸染,紅豔豔的一大片,整張臉蒼白的嚇人,毫無血色,卻偏偏蒼白的臉上青紫的手指印格外的刺眼。
韓博仕幾乎是撲了上去,抱著那個柔弱的身子,悲痛之餘,聲聲的喚道:“鸞兒,鸞兒,醒醒,快醒醒啊,鸞了,你這是怎麼了?”
在探過沈鸞是尚有鼻息的,他這才放下心來,之後立刻打橫抱起往外走去,欲去尋找軍醫。
卻在走到門邊的時候,本是半掩著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他一時愣住了,甚至開門的人也愣住了,因為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沈鸞的夫君慕楚。
在看清楚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又看了看韓博仕懷中所抱的女子是誰時,慕楚整張俊臉驟然變的深沉,甚至是咬著牙道:“你們在做什麼?”
情況緊急,韓博仕已經來不及多做解釋,隻道:“將軍,夫人暈倒了,還流了許多血,救救她,趕快救救她!”
“你為何會在本將軍夫人的房間裏?“可慕楚關心的並不是這件事,麵色沉鬱的嚇人:“你二人是不是背著本將軍做著什麼苟且之事?”
這一句話便把韓博仕給問懵了,他是對沈鸞存在著些許見不得人的小心思,但一直是尊重這她的,從未有過任何齷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