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樣一問,便也證實了熊沙白所言不虛,他笑了笑道:“瓊兒,我並不值得你如此做!”
話已到此,傅莊瓊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她承認,她要休書一方麵確實是因為宋蔚玉,但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她不想被婚姻束住手腳,而且她真的不覺得兩個沒有愛情的人,在一起會幸福。
“是不是王爺跟你說的?”
宋蔚玉也不忌諱的道:“是,我曾經說過讓王爺誤會的話,所以他便在懷疑你與我之間的關係,想必他定是不愛你的,若不然又怎會把你問他要休書之事告之與我?”
這事其實真沒什麼可說的,她曾經在熊沙白的麵前不止一次表示過她對宋蔚玉的好感,那熊沙白就算是再笨的一個人,也不會察覺不出此事的問題所在,隻是沒想到他采取的方法竟是告訴宋蔚玉實情!
“宋大人,你不必苦惱,就算沒有你,我與王爺也定然是不可能的,不管拖多久,我與他終究是要和離,而且我們永遠不可能做夫妻。”
傅莊瓊之所以把這話說的如此這般肯定,一方麵確實是因為宋蔚玉,她想告訴他,她與熊沙白的婚姻隻是一個形式,實際上兩人是各過各的,而且她也絕對不是一個三心二意的女人,明明都已經成親了,卻還在想著其他的男人。
而另外一方麵,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卷入到這個時空,但終歸是要有回去的一天,所以這裏麵的所有人和事都隻不過是一場浮煙,更別提會與人結婚,好好的過一輩子了。
“瓊兒!”宋蔚玉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可因情緒激動,竟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傅莊瓊一驚,本想去拍他的背,可突然想起傷口就在那些背上,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眼淚突然一下就掉了下來:“宋大人,你一定要堅持住,我現在馬上叫人來救你。”
說著就要摸出手心中攥著的煙花,宋蔚玉止住了咳嗽之後緩緩的開口道:“瓊兒,此陣一破,隸屬氏離開之後,便是我與你三妹的大婚之時。”
一截煙花衝到空中,綻放著炫彩奪目的光芒,然而傅莊瓊眼眸中的淚水卻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滑落。
初來異世,除了綠蘿,宋蔚玉便是她認識,第一個對她好,真心待她,救過她命之人,而且他溫潤俊美,脾氣又好,試問,又有哪一個女子是不愛這樣的男子,雖然說這情意不至於愛到撕心裂肺,可是當親耳聽到自己所愛慕的男子親口說他將要娶另外一個女子,想必內心深處卻也是極度的悲傷,極度的恍然。
宋蔚玉的目光同是看著天空中絢麗的煙花,而後緩緩的移了下來,定格在傅莊瓊的被淚水侵蝕的麵容上,吐出了三個字:“我不願!”
之後,宋蔚玉便再次陷入了昏迷,而傅莊瓊隻定定的瞧著他的側臉,突然嘴角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她喃喃的道:“宋大人,我一定會幫你的。”
按照之前的約定,但凡找到了核心之物,燃放煙花便是聚攏之意。
所以,很快,本就在附近不遠處的雲鶴和秦落便趕了過來,他們看到躺在地上,潔白的衣衫全部被染紅的宋蔚玉,二話沒說,立刻施行救治。
秦落則是走過來遞給了她一隻餅道:“吃點吧,我們被困在陣中已經三天了,補充體力才能有精力破陣。”
她並沒有馬上接餅,而是轉過身問道:“宋大人的傷勢如何?”
好在雲鶴其實是懂些醫術的,此時他道:“並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受傷麵積過大,一些皮外傷,我現在先幫他包紮,應該能挺過一段時間,不過若是不得到及時的醫治,恐怕傷口會感染,到時候就麻煩了。”
聽到宋蔚玉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傅莊瓊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可這一放鬆下來,立刻感覺到了肚子在咕咕直叫,她倒也不客氣,拿起餅便吃了起來。
可吃到一半,她剛才似乎漏掉了一個重要的字眼,此時被嗆得直咳嗽,但還是情緒激動的抓著秦落的手腕,含糊不清的問道:“你,你說我們被困在陣中幾天了?”
秦落有些疑惑的答道:“三天!”
傅莊瓊頓時受到了莫名的震撼:“怎,怎麼可能?”
她明明感覺到雖然待在陣中的時間確實已經很久了,但是絕不可能有三天之久,而且陣外還有一件最要命的事情,她答應過白晨三日後帶慕璿去見他,如果真的已經過了三日之久,那麼這件事將會如何的發展?她不敢想象。
見傅莊瓊不信,秦落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沙漏道:“這便是我們身為風水師計算時間用的道具,我們暫且在陣中,陣裏不分白天和黑夜,所以你才感覺不到時間的變化。”
傅莊瓊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那現在是何時?”
秦落看了看手中的沙漏道:“依照時間計算,現在應是第三日的酉時。”
傅莊瓊閉上眼睛,也就說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
她什麼也沒說,驟然轉身看向那坐在輪椅上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