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灑落在院子中,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傅莊瓊突然覺得身前一片陰影,抬起頭時,一個身軀高大的男人已經立在了她的麵前,兩人四目相對,在那漆黑的眸孔裏,她竟看不出任何的一絲情緒,有的隻是凜冽。
心中直打鼓,這樣對視,會不會被看出什麼破綻來?
正在她打算有什麼動作的時候,熊沙白突然目光下移,緊接著半跪在地上,把她挽在腰上的紗裙抖落了下來。
傅莊瓊一時有些傻眼。
還未走的傅莊心看到這一幕,臉色直接鐵青,跺了跺腳,咬著嘴唇,紅著眼眶跑走了。
男人站起身問了一句話:“你會製香?”
傅莊瓊望進那深不見底的眼眸裏,點了點頭:“會一點!”
熊沙白小麥色皮膚的臉上,劍眉動了動,語調平緩的道:“希望太守大人不會找你麻煩!”
說完之後,轉身,大步離開。
當傅莊瓊還在咀嚼熊沙白臨走前說的那一句話到底是何意時。
然而她的麻煩已經來了。
傅帆派人來傳她去佛堂,而這時綠蘿那丫頭才後知後覺的咋咋呼呼的給她挽頭發,找衣服,收拾妥當之後才動身。
綠蘿直接被攔在了門外,而她自己走了進去,門突然被關上,周圍案桌上的蠟燭明晃晃的散發著金黃的光芒。
傅帆負手而立站在祖宗的牌位前,一身華服加身,玉冠束發,活脫脫的一副心高氣傲,大官的模樣。
憑借著上午在院子中的態度來看,這當爹的對這個女兒非常不滿;
這時,她可不敢挑戰任何底線,低眉順眼的道:“爹!”
“跪下。”厲聲突然傳來,她被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提起裙擺緩緩的跪了下去。
“身為太守府的嫡女,衣衫不整,蓬頭垢麵,哪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這事,傅莊瓊真的表示十分的委屈,早上她為了趕時間製香,根本就沒來得及挽頭發,而且這古代的衣服還裏一層外一層的,她挽袖子和裙擺完全就是圖涼快,並沒有什麼衣衫不整,隻是放在古代就變的嚴重了。
哎,現在乖乖認錯總是對的:“爹,我錯了,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還下次!”傅帆驟然轉身:“爹是怎麼教你的,身為大小姐,最不能做的事就是丟我太守府的臉麵。”
傅莊瓊現在好像有些明白了,原身的性子到底是怎麼形成的了,原來是有這麼一個爹。
她突然就有些氣,是為原身鳴不平,果斷的抬起頭說道:“這麼多年,爹可有關心過我?我被貶尼姑庵,爹可有去看過我一次?你隻顧著您的臉麵,就不管您女兒的死活了是不是?你這樣對得起我娘嗎?”
傅帆的身子忽的晃了一下,胡子抖了抖,難以置信的看著跪在地上自己的女兒,雖然她以前也是十分固執,但從來不跟他頂嘴,總是唯唯諾諾,溫婉恬靜,大家閨秀的模樣,更沒在他麵前提過她娘,說起他的原配夫人,雖然時隔了那麼多年,但到底還是心存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