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理隨身!是法相期的強者。”商隊中,一名修為玄念境中期的領隊緊緊盯著天空中的巨大黑舟,眉頭蹙死,臉色難看至極。
“怎會?這可是兩州之間的官道!怎會有左道魔修出現?”另一名領隊喉結鼓動兩下,麵龐上全是恐懼。
“法相期魔修!老子本命年不是過了麼?怎麼點這麼背!”顧寒內心罵娘,同時又萬分不解,此類左道巨擘,如此大張旗鼓的現身大雍境內已屬罕見,現今攔下自身所在的這個小小商隊,更是大大超出常理的事情!此人意欲何為?
“哈哈哈,竟是在這裏找到四個,不枉本座深入大雍數萬裏,被神武堂四處追殺,如今總算大功告成。”巨大黑舟中傳出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如晴天霹靂,讓人耳膜刺痛,頭腦昏沉。
“咦!”
黑舟中突然發出一聲驚歎,身處馬車之上的顧寒隻覺全身驟然一緊,仿若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完全動彈不得,忽而一股大力隔空裹來,幾個呼吸後,他已出現在半空之中,黑舟之外。
“玄念境初期的小娃娃,根骨卻異乎尋常的強大,倒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黑舟中人嘖嘖有聲的感歎,忽而略一停頓,不滿的冷哼道:“煩人的家夥。”
話音剛落,商隊中又是飛出三男一女四個半大少年,連同顧寒一道被卷入黑舟之中,下一刻,黑舟電射而出,還不待商隊眾人反應過來,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舟剛剛離去不久,兩道刺目亮光極速飛臨,停在亂成一團的商隊上方,其中一道光芒中,乃一白衣仗劍者,生得豐神如玉,威風凜凜,有如仙君下凡;另一人著一身褚色勁裝,身長九尺,極其雄壯,手托墨綠小鼎,霸氣外露,就似武神降世。
正是在長元城外出現過的倆位神武堂執令使。
他們問過商隊眾人後,無法確定方向,隻能分頭行動,一人向西,一人往南,各自追緝而去。
…………
顧寒雖是身體動彈不得,視覺卻不曾受到半分影響,被吸入黑舟後,他隻覺穿過了一層淡淡的紫黑色光幕,眼前一暗,緊接著便落在一座數十米見方的殿堂之中。
整個殿堂陰森沉鬱,四麵牆壁上畫著各式血腥畫麵,剝皮抽筋,活人血祭,心肝為食,諸如此類,讓人心底生出寒意。
殿堂盡頭寶座之上,端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此人生得儒雅俊秀,頷下一縷短須,雙目狹長有神,嘴角含笑,看上去就如儒林名士一般。
殿堂之中除去中年男子外,另有少男少女百餘人,或坐或立,大多神情悲苦,麵露絕望,對於顧寒五人的到來仿似習以為常,淡淡一瞥眼便不再關注。
與顧寒一同被擄來的四名青年皆是玄念境的修為,二十出頭的樣子,顯然剛從巨大的變故中清醒過來,人人麵露悲苦,其中唯一的女孩,更是眼眶發紅,泫然欲泣。
四人皆是不敢發聲,更不可能去義正言辭的大聲質問什麼。法相期魔修,相傳可都是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狠人,萬一惹惱了他,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顧寒同樣內心忐忑,隻是他曆經風雨無數,心誌堅如磐石,已是率先鎮定下來。
“提劍的年輕人,你到我近前來。”中年男子目光在五人身上停留一陣,終是緩緩開口,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仿佛能夠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