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影(1 / 2)

笑天雪白的眼睛看著雪白的盡頭,一條長街上滿是雪,這條長街真長,那一條纖弱的身影竟一點一點的在他的眼中遠去,天好冷好冷。

此時,笑天的臉上露出痛苦,雪白的眼睛裏居然閃過一絲哀傷,看著小畫遠去的背影,他突然感覺整個世界被掏空了!

難道,他的心也空了?他的心是被誰掏空了?

——他的心隨著那一個身影而遠去了!

——有一種心酸,想說,說不出口!

——有一別悲傷,想訴,訴不盡!

——有一種心痛,想喊,喊不出來!

——有一種苦澀,想吐,吐不完!

他想留住她,他不知該如何挽留!他想去追她,卻不知該如何麵對!

——離別,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離別,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個身影消失!上一次離別是在什麼時候?

——上一次離別是在痛苦的時候!

這一次呢?這一次離別卻是傷心的時候!

——離別,又是離別,難道,離別永遠隻有痛苦?永遠隻有悲傷?如果是痛苦與悲傷,人們為什麼要離別?人生豈非本就如此無奈!

花,有一種花又冷又悲傷,那花是如此的純潔,沒有一絲雜質,更沒有一絲汙點!

——雪花,雪花冷,冰冷!雪花白,純白!雪花讓人悲傷,另人感慨!本來陽光明媚的天空飄起了雪花!天氣真難測,人的心情豈非本就與天氣一樣?笑天的身上仍然冰冷,他的眼睛依然雪白,好白好白!

再悲傷的心也要藏在身體深處,再痛苦的情緒也隻有將它放進靈魂深處,既然是離別,始終要離別,他的眼睛已收回,他的眼睛看向那一個身影,那一個同樣有著訴不完的傷的人,那一個同樣有著說不出痛的人!

——聾子!

聾子的身子立於風雪中,任風雪打在他的身上,他竟一動不動,他的身上看來更寂靜,臉色看來更蒼白,他的頭上已雪白,是雪?不是雪!他的毛發已多了一絲絲的蒼白!

——一個人是不是隻有走過極度的悲傷,極度的痛苦,才會在短促的時間內白了頭?

聾子的臉上甚至已沒有一絲表情,他的眼睛更沒有一絲色彩,他的世界已沒有一點聲音!

——他是聾子!他的身體冰冷,他的一切仿佛已冰冷,麻木,對這個世界的麻木!

笑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才用一雙雪白而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睛看向聾子,聲音裏好沙啞:“你是不是渴望力量?“聾子沒有言語,他聽不到,甚至他的眼睛竟連動也一動不動,他仿佛已冰凍,雪打在他身上的時候仿佛隻將他的心冰凍!

笑天又歎了一口氣,他的臉看來更蒼白,用一雙白得近乎透明的眼睛凝視著聾子,才慢慢的,一字一字的道:“我知道的,你不說我也知道的,如你所願!“他是不是能看到他的心嗎?如果他看不妻他的心,那麼,他為可說出這一句話?聾子並沒有開口,他怎會知道他渴望力量?

——這個世間,隻有一樣的人才會彼此了解,無疑,他們都是同一種人!

——他們一樣的孤獨,一樣的悲傷,一樣的麻木!

——他同樣有著這樣強烈的渴望,對力量的渴望!

所以,笑天知道,聾子一樣渴望力量!

——一個人如果被巨力壓得太久,一個人如果軟弱的太久,那麼,他一定會渴望力量,他一定會站起來,他一定不會再低頭!

笑天的眼睛凝視著聾子的臉,好蒼白的臉,這個人也與他一樣殘疾,一樣的痛苦,一樣的悲傷!

這時,笑天凝視著自已的手,一隻蒼白的手,蒼白得近乎透明,好久好久,他慢慢的抬起手,手中一揮,一股光芒自他手中升起,好溫曖的光,好強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