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明白杜七已決不會說出來的！
笑天的眼睛一眯，一聲大喝：“好！”
人，是明白的人，既然都是明白人，那麼，一切也不必再說！
他的刀已出，是血紅的刀，是死亡的刀！
他的刀既已出，那麼死亡呢？
他的刀一出，死亡也就來臨了！
漆黑的夜裏升起一道血紅的光，那是惡夢，那是死神的詛咒。
杜七已倒下，他的身子一刀兩斷，血在漆黑的夜裏噴射而出，杜七亡！
蒼白的手自杜七的身上撿起一個發光的果子一品香！
眼睛一閃，吟思了片刻才將之放進了乾坤袋！
蒼白的臉，漆黑的夜，死亡的刀！
刀呢？
刀已不見，它的使命是殺人！人已死，殺人的刀已歸隱。
笑天的腳步在黑夜中度了幾步，麵對著一道人影，背對著一條死屍，人影是聾子，死屍當然是杜七！笑天看著聾子，道：“今夜是個死亡的夜，已有數人死亡，你…”
聾子麵對笑天很近很近，他聽不見，但他卻是看得見，他看得很清楚，他知道他說什麼。
聾子的眼中閃過一絲血紅，道：“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死亡，聽不清生命的呼喚，我不會離去的！”
死，有時，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生與死。
聾子的哥哥豈非就是一個生與死的未知？
笑天眼中一閉，歎息一聲，道：“好！”
笑天恢複了傷勢的時候已是深夜。
殘影，這一條街道隻留下一股濃濃的血腥之噴味，留下一股死亡的氣息！笑天的身子已消失，聾子呢？聾子也已不見！他們融入了黑夜之中，融入死亡之中！殺人的夜當然也是死亡的夜，這一夜注定是一個死亡的夜！
夜，深夜裏，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影，長長的街道上已漆黑無比，而那漆黑的夜中竟有一點燈火！
這麼深的夜究竟還有哪家殘留著燭光？
有，這個世界上永遠也有一種地方是絢爛的，絢爛的燈火永不熄滅！
妓院豈非本就是一個不眠的地方？
不錯，這是一個妓院，妓院不大，隻一座小樓，門前“春夜院”三個大字在燈火的照射下顯得清晰非常！
這裏並不出名，也不大，但，這裏有著廉價的女人，所以，這裏也是一個能讓大多數人消費得起的地方！
兩個人影靜靜而立，聾子看著笑天。
他不明，他不明他為可站在這麼一個地方一動不動！這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妓院，這裏的女人也肯定不是特別美，但，他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裏！
聾子終於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笑天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他的胃部甚至在翻滾！他蒼白的臉抬起，眼中一眯，道：“這裏有殺氣！”
殺人的人，對於殺人的氣難道不是特別敏感麼？
聾子的眼光一直在笑天的臉上，所以，聾子看得清他的話，聾子道：“那你為什麼不進去？”
殺人的人難道不也恰好適合去有殺氣的地方麼？
笑天的眼睛收縮，眼中露出深深的厭惡之色，對女人的厭惡，他對於女人本就有著一種說不清的厭惡，況且，這裏的女人決不是好女人！
妓院裏的女人難道也有好女人？
當然，這沒有人說得清！
門外有人，門內的人當然走出來迎接了，一個老婆婆走了出來，臉上帶笑道：“兩位公子，天氣寒冷，何不進來快活快活？我們這裏的貨色可都是上等貨色，各種絕技讓人銷魂無比，包兩位公子滿意！”
做生意的又有哪個說自己的貨色不好的？
笑天的眼底閃過一絲深深的厭惡，臉上露出掙紮！
這個世界上永遠也有著一種讓人無奈的事！
你深深厭惡的地方卻是你一定要去的地方，這豈非本就是一種讓人無奈的事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