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兒!你要去哪裏!”
一大清早,妘裳便梳妝打扮好想要逃出妘府。
好在妘婓從昨晚便看出了她言行舉止的古怪之處,派人暗中監視她,隻要她稍有動作便緊追其上。
妘裳被府兵堵在了家門口,直到妘婓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妘裳咬著牙,淚眼汪汪的看著妘婓。
她說,“爹,今天是京將軍的大喜之日,我想親自去給他送祝福,難道這都不行嗎?”
妘婓歎了一口氣,“裳兒啊,其實我早就看出你的心事了,你一定要去自討沒趣嗎,明知道京將軍他不待見你,你還一定要去他府中?”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可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他娶了別的女人!”
妘裳幾乎尖叫起來,眼淚不斷的溢出眼眶,怎麼也止不住。
妘婓一刻不停的歎氣,上前一步想要拉扯她,妘裳卻往後退了幾步,躲過了他的手指。
她從懷裏拔出匕首,抵上了自己的脖子。
“爹,我今天一定要看見京將軍,我求求你就讓我去吧!”
妘婓慌了,麵露急色。
“裳兒,不要衝動!好好好,爹爹答應讓你去,不過你先把匕首拿下來,我保證不會讓府兵攔著你!”
妘裳問,“爹爹說的可是真的?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別人騙我,你若是騙我,我自有辦法了結自己的性命!”
妘婓連連點頭,“真的,當然是真的,誰要是敢私自攔你,我絕對會嚴懲他!聽到沒有,都給我退後,讓小姐走!”
府兵們聽了他的命令,紛紛後退了幾步,讓出了一條路。
妘裳放下匕首,對妘婓用力鞠了一躬。
“謝謝爹!謝謝爹!”
她說完轉身就從府中跑了出去,不忘將匕首帶在身上。
妘婓說,“去,都給我跟著小姐,切不可讓她受到生命危險,不然為你們是問!”
府兵們聽後,快速追了上去。
妘裳一路往前跑,頭也不回,很快便跑出了城門,一路朝著金野城的方向奔去。
她從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得這麼快,跑得這麼久。
就好像她再晚一步,京汨便要跟杏槡入洞房一樣。
她此刻隻有一個心願,就是盡快見到京汨,哪怕隻是遠遠的看上一眼。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妘裳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了。
她踉蹌了一步,摔倒在了黃土之中。
她氣喘籲籲的站了起來,俯身將衣服上的灰塵拍打幹淨。
“京將軍……京將軍……”
妘裳早已經忘了京汨上次給她的教訓,她躺在床上二十多天才將傷養的差不多了。
可她還是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偏偏就喜歡在自己傷口上撒鹽。
就在這個時候,一架華麗的馬車停在了她的身邊。
馬車的四個角上掛著金子製成的鈴鐺,紫色的車身彌漫著高不可攀的貴氣,四周的氛圍莫名的壓抑了下來。
妘裳快速瞥了一眼馬車,一瘸一拐的繼續往前走,卻聽見有男子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來。
男子的聲音醇厚纏綿,如同春日的微風般拂過她的耳畔。
他說,“姑娘可是要去金野城,若是同路,不妨搭我的馬車,總比你雙腿跑得要快些。”
妘裳一陣心動,連忙回過頭去,卻見車簾被人掀起了一角。
那人手指修長有力,指骨分明,大拇指上戴著一枚玉戒指。
妘裳借著陽光看清了那人的相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他膚若白玉般細致嫩滑,雙眸若皎月高懸,鼻梁似鬆柏挺立,唇色紅潤,笑容明媚。
她詫異道,“你是……東遠侯?”
“可不就是我嘛,妘大小姐。”
官洺遠的笑容並未從眼中退去,反而比方才更加明亮了。
妘裳問,“侯爺也要去金野城?”
官洺遠回,“當然,京將軍今天大婚,特地邀請我去參加宴席,我如何能夠缺席?”
妘裳不由提高了音調,“侯爺也要去參加京將軍的大婚典禮?”
“怎麼,聽妘大小姐的語氣,你也受到京將軍的邀請了?”
官洺遠眯起雙眸,意味深長的看著妘裳。
妘裳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搖頭否決。
“不,沒有,他、他沒有邀請我,我隻是聽說罷了。”
她低著頭,確定自己身上的灰塵已經全部被拍幹淨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官洺遠又問,“所以妘大小姐是否跟我順路呢?”
“順路的,順路的!”
妘裳答得太快,有些尷尬。
她清了清嗓子,“不知道侯爺是否方便讓我搭車?”
官洺遠笑道,“我既然已經邀請你了,自然沒有任何不便之處,妘大小姐請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