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上,一輪明月高掛,那被金邊勾勒住的墨烏雲厚重的壓在人們心上,那月散發著不正常的冷光,亮的透徹,仿佛除了那月的明外,再無其他光亮,哦,除了那地麵上閃耀著的火花。
那火光所在的位置是被眾林所包圍著的,而那本是空曠的地上,現在因為密密麻麻的人頭看起來顯得有些擁擠。
一群淳樸的村民高舉著火把圍著一個被綁在十字架上麵的女子,那十字架是很簡陋的用兩根粗壯木頭給拚湊起來的,立放在木板搭造的所謂的‘刑台’上麵,那女子的手腕和腳腕已經被勒出了淤血來,但她似乎是絲毫不在意一般,兩眼空洞的看著地麵的一個臉龐稚嫩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似乎是被她的眼神給嚇住了,緊緊拿住了自己娘親的手,瑟瑟的躲在自己娘的身後。
“今夜!”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站在了十字架的旁邊,高聲說道,他是這個村莊的村長,“我們將在全村民的見證下,焚燒這個妖物,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村民們個個激動的叫了起來,因為那個妖物,他們承受了多少的傷痛,是時候將一切都給解決了。
村長環繞著那名女子慢慢的踱步,然後說道:“我們文錦的村民個個都是心善的好人,所以在這妖物最開始來村莊的時候才好心的收留了她,可是沒想到她卻給我們帶來了災難!”
在火光的映襯下,村民們嚴肅而認真的表情是顯得那麼的肅穆,卻讓那名女子心髒微微的抽搐,果然在這裏,還是容不下自己嗎?千辛萬苦到了這個地方,以為終於安定下來了,可還是落得個這麼個下場。
她不怕死,卻怕冷,那種冰冷,可以讓她的心髒都停止的冰冷,她很怕,那束縛著她的繩子,她可以很輕鬆的解開,可是她不會,因為她知道自己被綁在這上麵被燒死,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回饋。
猶記得,初來這個地方的時候,所有人的笑容都是那麼的溫暖,暖的自己想要放下所有的戒備,可現在他們臉上的厭惡是那麼的冰冷,冷到自己的骨頭裏麵了,和當初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她是被創造出來的人,不是真正意義上麵的人,準確的說是實驗體,而且是個失敗品,所以被折磨,被用以各種非人的折磨,雖然她不是真正的人,可是也有痛覺,有感情。
終於受不了,她逃離了那個地方,逃離了那個逃脫成功率看起來隻有萬分之幾的實驗室,本以為可以過上新生活。
可是一路上遇上的卻盡是些心腸歹毒的人,她雖然是失敗品,但終究是個實驗體,身體器官和身手還是高於人類的,她一路殺,一路活著,直到到了這個村莊。
那個小男孩是第一個給她溫暖微笑的人,也是願意收留她的第一個人,更是現在即將將自己推入地獄的人。
她,想要的僅僅是溫暖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嘴角微微勾勒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看來自己始終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啊,那麼留在這個地方又有什麼意義呢?
“妖女,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的?”村長走到她麵前,眼睛斜視著她嚴肅的說道,“這將是你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句話了。”
女子淺淺的笑了,然後轉頭看向了那個小男孩,輕聲說道:“你到現在還是想要我死嗎?”她說的很慢,每一字都是那麼清晰的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裏麵,頓時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在了那小男孩的身上。
小男孩睜著懵懂無辜的大眼睛看著那女子,現在以他的年紀,還不是特別明白,死,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隻不過媽媽說爸爸會一直躺在床上都是因為她,於是他咬了咬唇,點了點頭。隻要她消失的話,那麼爸爸就會好,就會站起來和他一起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