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坤剛喝的一口茶差點噴了,心說,這前前後後這麼多年,打了不下一百口井,楞是一口沒有出水,你小子竟然也往火坑裏跳。兩人本沒有矛盾,想想韓星也可憐,便好心的提醒道:“韓鄉長,我們鄉已經打了不少的井了,不知道這個情況了解了沒有?”
韓星道:“我知道呀,我都想不明白,那麼多人打井,竟然沒有一口出水,那不是倒黴催的嗎。”
陳洪坤心道:“你才是倒黴催的呢,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看韓星那誌得意滿的樣子,仿佛井裏已經打出水似的,搖了搖頭便不再說什麼了。
韓星道:“陳書記,眼前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
陳洪坤一聽,心說,真是倒黴催的了,事來了,可臉上還是波瀾不驚,笑著道:“小韓啊,都是一起工作的革命同誌,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嗎,你我還客氣什麼。”麻痹,老子幫你沒有問題,可你也得幫幫我,別把老子牽扯進去就行了。
韓星道:“通過我這幾天的走訪,我發現仁義渠有多處被人為的堵塞,不能發揮正常的功用,我希望鄉裏能幫我做做各村村民的工作,把堵塞的地方給疏浚開,井裏一旦出水就可以最快速度、最大麵積的緩解旱情。縣裏給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而抗旱指揮部就我一個光杆司令,這麼多的村子我肯定忙不過來的。”
陳洪坤推諉道:“這個事情不著急吧,等你的井出了水再說,好不好?”
韓星心道,等出水就晚了,到時候看到政績誰他媽不往上撲,那還有我什麼事啊,一句話就可以帶過,小韓同誌運氣不錯,隨便打一口井就出水了,而政績就成了在縣委縣政府、鄉黨委政府的領導下取得,為別人做嫁衣裳的事韓星是不會幹的,他自認還不是這麼傻逼呢。
韓星道:“陳書記,我認為等出水了再做工作就晚了,有水的村子肯定想把水堵住,先把自己的田澆完,水窖存滿,而沒有水的村子呢,肯定急眼啊,那必定是要搶水的,這樣很容易引起群體性事件,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陳洪坤看了眼韓星,心道:“水還沒影呢,你得瑟個啥。這仁義渠的事情這麼好弄的嗎,這麼多年都疏浚不了,為什麼,隻要你敢動仁義渠,那幫村民就敢活撕了你。還群體性事件,你他嗎把風聲放出去,到時候老百姓等不到水,那才是大事件呢。”整理一下思緒,陳洪坤道:“小韓啊,你畢竟是抗旱指揮部的負責人,這件事鄉裏插手不好,你看這樣行不行,鄉裏負責把各村的支書和主任召集到一起,至於怎麼做,我們鄉裏不幹涉,但是要個人跑跑腿、傳傳話什麼的,你就盡管開口,鄉裏一定配合,這樣可以嗎?”
太可以啦,韓星就等著這話呢。馬上點點頭,痛快的道:“行,就聽陳書記的安排吧,我就先走了。”韓星說完就站起身,掉頭走了。,他可是害怕陳洪坤改主意,不想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呢。
陳洪坤楞在那了,心裏罵道,麻痹你個滑頭,什麼叫聽我的安排呀,搞半天還是把老子給繞進去了。
韓星回到辦公室,關上門在藤椅上坐下,拿起桌上的電話,想了想又放了下去,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父親韓愛國的電話,父子倆聊了許久,韓星掛斷電話後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