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顧明術很早就回來了,我收拾了一下,自個兒睡覺,他洗漱完,也就睡到了我旁邊。我們;兩個誰也沒有理會誰,都不肯服軟。
過了好久,他歎了一聲,“幺妹子,你昨天看到張寡婦了,你怎麼不給我說呢?”
我憑什麼給他說的?
我不吭聲。
他給我講:“我們是小學同學,但是話都沒說過幾句,我對她更是沒什麼更具體的印象,她跟你說了啥我不知道,但是我給她擔水,真的隻是因為一個村子裏的,她男人又是我的族親,我不幫襯著點也說不過去。”
我沒動,他又道:“你是不是有點兒傻?我要是真的和她有什麼,至於這樣鬧的人盡皆知嗎?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裏不清楚?何必要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我就隻對你這樣了,再沒有別人,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認真的。”
我躺著,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抹著我的眼淚,“你也是個傻姑娘,成親這麼久,你不了解我,也應該了解我們家裏是個什麼情況,如果我真的有什麼,我們的娘,是不會饒過我的,這你也知道吧?”
我哽咽,“那張寡婦怎麼說,你們以前是互相看上了的?隻是她家看不起你家裏沒有錢,所以才不肯說親?她言語裏還有懊悔的意思,自己死了男人,又開始惦記你了!”
“呸!”
顧明術冷笑,“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不清楚的?我要跟誰去找?我莫不是腦子有病?才會這麼不知廉恥的去找她?按照她的說法,她家以前看不起我,我家裏窮,她現在死了男人我就得去給她奉著?她算老幾啊?值得我這樣?”
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是心裏卻還很難受。
“不準哭了,我看你這幾天實在是心疼,我也沒在屋裏好好睡過了,你再別生氣,乖乖聽話,恩?”
我是真的難受了。
趴在他的懷裏大哭了一場。
對於這個男人,我是真的好心疼。
嫁給了他,雖然沒有錢,但是他對我,卻是極好的,從來都是什麼都給我緊著。
我在他懷裏痛哭了一場,這些時日的委屈,全都煙消雲散了。
他安慰了我一會兒,我又笑了起來,鼻涕和眼淚蹭了他身上到處都是。
他又是嫌棄,又道:“聽說你想去夜校,你是怎麼想的?是真的想去?”
我點頭,沒有比這個更認真的,“我是真的想去,多讀點書,也沒有什麼壞處,我雖然識字,也讀了不少書,但是我沒有上過學,也不知道旁人會不會笑話我。”
顧郎一聽,有點驚訝,“你還從來沒有給我說過你讀過一些書,你現在告訴我,你讀過哪些書?”
我看他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認認真真的說了出來,“詩經是讀了,戰國策是讀了,還有一些論語和其他的書,也是讀過的。”
他眼裏有一些驚詫,最後轉為了驚喜,“幺妹兒,平時就覺得你是個腦子裏有東西的,沒想到,你現在如此厲害!你還去讀什麼夜校?完全是不用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