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大家都折騰的差不多了,雨是沒見下了,到了正午,還出了太陽。
烈若水跟著他們下去休息,大家都是泥腿子一個。
她去換了鞋子褲子,這才幹淨點。
上邊的活兒也差不多了,她沒什麼可忙的,下午就不用去了。
去食堂的時候,正好大家都在吃飯,她默默吃著,想著怎麼說服大家在這兩天播種的事兒。
這雨水,來的快,去的也快,這個土質,本來就很容易吸水,要是不快點播種,那土地幹的厲害,到時候又要耗費大量人工去灌溉。
這是個麻煩事。
如果現在弄好了,到時候就省下了很多功夫。
正想著,一個盤子放在她旁邊,她抬頭一看,是邢世東。
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頭發和臉都有水珠,看來是剛才洗了頭和臉。
他大口大口吃著米飯,喝了口她碗裏的湯,慢悠悠詢問,“聽說你讓戰士趁著現在播種?”
“恩。”
烈若水點頭,“你不是教我的看天氣?你就看不出來這天氣?”
她不相信他看不出來。
烈若水這麼一說,邢世東笑了笑,大口大口吃下肚,“基地和外邊一樣?你提意見是好,但是他們做不做,是他們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
是不該她操心的事情。
烈若水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點頭,“我還不是因為你,才這麼多管閑事的,你也別說我,你還不是一樣……”
她想起什麼似的,“鎮子上的情況怎麼樣?”
昨晚那個風,跟龍卷風似的,恐怕還是很嚴重的。
邢世東歎氣,“鎮子上的房子有損害,那幾個唱皮影戲的老人,住在唯一的一家敬老院裏,那房子是最破的,昨晚被吹了,連屋頂都沒了,幾個老人家被雨淋了一晚上,現在在醫院躺著。”
這……
也太可憐了。
烈若水搖頭,“那敬老院是私立的?沒人管理麼?”
為什麼沒有人管?
邢世東想到這個就生氣,“當地的官員不爭氣,原本是公立的,卻承包給了商戶,商戶覺得不掙錢,沒多久也沒管了,那幾個老人平日裏就是唱皮影戲,自力更生。”
其他時候,也沒有人會管他們。
烈若水聽的氣憤,“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那個人該送到法院!”
簡直就是人渣!
這種黑心錢也貪!
邢世東“恩”了聲,“已經送去處理了,還有那幾個老人,我準備和上級商量,基地給他們搭建房屋,由部隊管飯管住。這樣會比較好一點。”
“那些老人在鎮子上都待了好久了,他們願意嗎?”
烈若水還是擔心的,“再說,這基地你們平日裏訓練,要是房子,這麼快搭建出來,也得要好一段時間。”
“他們會處理暫時居住問題的。”
邢世東看向她,“他們都是抗戰老兵,因為地處偏遠,享受的待遇都被克扣下來,這麼多年,國家不是沒有養,隻是被那些畜生給吃了!”
這些人……
烈若水歎息,“那你還是好好的去和領導商量吧,這些老兵,也該好好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