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了一條縫,她透過縫隙往外看,十幾個男人圍著那輛越野車,而黃毛被一個壯漢鉗製。
壯漢的槍架在他脖子上,滿麵凶狠,衝著車上的人怒吼,“趕緊下來!不然他的腦袋,馬上就開花!”
越野車不能動彈,但若是直接衝出去,黃毛性命肯定不保。
陸西玦計算了一下和那個絡腮胡之間的距離,這天色暗,那些人注意力又不在這兒,估計也看不到她。
和絡腮胡的距離,大概有個三五步。
她緊張的手都在抖,眼睛瞟向越野車,一瞬間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越野車門打開,她眸子瞪大,看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從車上下來,舉著雙手,和往日一樣,玩世不恭的樣子。
此時,卻多了幾分寒厲的殺氣。
“我留下,放他走。”
短短幾個字,讓人心頭發顫。
黃毛立馬驚叫,“老大不行!你趕緊和彪子走!別管我!”
他都從車上下來了,再說這話,怕是沒什麼用了。烈川佇立在寒風中,狹長眼微眯,幾分淩厲。
“放了他。”
不過三個字,卻如同一道聖旨,讓人感覺到無形壓迫。
他雙手舉著,往中間走了幾步,絡腮胡冷嗬,“站住!你們這幾個,誰也別想跑!”
這是不打算讓他們走了。
連條活路都不給。
陸西玦心頭一冷,瞄準了方向,從門縫擠出去,貓著腰,靠在土牆邊,這些人,要想拿他的命?
沒那麼容易!
她看準絡腮胡,一步撲上去,死死勒住絡腮胡的脖子。
這一突襲,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絡腮胡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菜刀。
她手也不抖了,冷眼掃向眾人,嗬斥,“想要命就給我把槍放了!我這一刀下去,他這腦袋也就不保了!”
從來沒做過這種威脅人的事兒。
不過看起來,也很過癮。
眾人看見她溜出來,十分驚訝,黃毛驚呼,“嫂子!你怎麼出來了!”
她麵目平靜,看了站在正中男人一眼,黑眸相對,她異常冷靜,“我怎麼就不能出來?”
當她是個擺設嗎?
十幾個人看著她架著絡腮胡,竟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冷聲,“我們這次,隻是想來好好做個生意,不想惹是生非,如果你們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玩命奉陪!”
她手中菜刀往絡腮胡脖子又深了一步,絡腮胡脖子立刻出現道血痕,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威脅,他嚇的腿軟,“你們都給老子把槍放下!”
他這一聲命令,其他人麵麵相覷,紛紛把槍放了下來。
“把槍踢到中間去!”
她聲音揚高幾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今兒就把話撂這兒了,我們四人今天要是被傷一根毫毛,你們所有人都別想活著出去!”
說狠話誰不會?
瞎扯淡也不會?
她沒那個能力,裝樣子瞎忽悠行不行?
絡腮胡手下愣是一點都不敢怠慢,將槍踢了出去。黃毛趕緊撿了最近兩把槍。
從始至終,男人都站在中間,一句話都沒說。
事兒都做到這份上了,男人麵目平靜,眉眼收斂,如一道星辰,“丫頭,放了他,你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