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鬧鍾聲響,陸西玦翻了個身,繼續睡。驀地,她感覺到不對。

她手腳正壓在一個溫熱的男人身上,下一秒,她睜開眼,看見了那張放大的峻顏。

笑容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醒了?”

他聲音低柔的,“再睡會兒?”

她側頭看了一眼,這個房間……

床是搖晃的,如同一個巨大的吊籃,四周掛著酒紅流蘇,天花板上,是一副巨大的油畫。

她立馬坐起來,臉色鐵青,檢查了衣服。

不知何時換成了睡袍,真絲的材質,和她如玉的肌膚很般配。

而男人,也是一身睡衣。

一雙細長的眼,如含著水光,“怎麼了?”

怎麼了?!

她嘴唇一哆嗦,盡力恢複平靜,眼睛死死盯著他,心如死灰,“昨晚,我們睡在一起了?”

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

她分明記得,她睡在沙發上,沒一會兒就睡死了。

那奇怪的香……

“是,沒錯。”

烈二少托腮看著她,墨眸沉冷。她心下一涼。

屋子裏冷氣開的太足,她微微顫抖。

“你……”

她身子往後縮了幾分,攥著被單,快要被捏皺了,幾乎咆哮的,“給我滾!”

他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不等他說話,她揚起頭,雪白的肌膚透著陽光,更加粉嫩,她忍住情緒,聲音冷到極致。

“看來二少活兒也不怎麼樣,昨晚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之所以纏著我,就是因為這個?”

烈二少臉色冰冷,朝她湊了幾分,距離近了,他攫住她的下巴,冷笑,“小丫頭片子,說話別這麼毒。”

他還生氣?

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滾!”

她完全不想看見他!

“滾了你不一樣是老子的?”

烈二少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也不擔心會惹她生氣,翻身下床,徑直下了樓。

直到他將門關上,陸西玦才緩過神。

狠狠摔在吊床上,她如一個被拔光刺的刺蝟,大喇喇的曝光在人群中。

那個畜生!

*

在浴室裏洗了好幾遍,沒找到衣服,她下樓,看見鐵彪江景潮和黃毛一起,坐在客廳,正在吃飯。

那個男人在廚房忙活。

一位婦人看見她下來,立馬笑吟吟的,“小姐,你總算醒了,昨晚的衣服,我給你烘幹了,馬上給你拿。”

昨晚的衣服?

她繃著臉,點頭,看著烈川端著一口砂鍋出來,他自然也是看見她了,“換衣服來吃飯。”

吃飯?

她氣都吃飽了,要什麼飯!

連黃毛江景潮打招呼都沒理,她轉身上樓。剛進門,鍾點工就捧著衣服進來了,瞧著她,笑眯眯的。

“小姐,你昨晚睡在沙發上,早上五點我來的時候,你都在發燒,我給你把衣服換了,是二少抱你在床上睡的。你不記得了吧?”

陸西玦臉色一沉。

昨晚的事情,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為什麼?

不過……

她猛地一驚,“你是說,我是早上才被烈川抱進房間的?”

“對啊,我也不知道二少怎麼回事兒,怎麼能讓小姐一個女孩子,去睡沙發呢,真是的……”

陸西玦臉色一變。

那個男人,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