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女孩提了她父親,那她爸爸怎麼了?
殊不知,他在那頭大罵起來,“魏天明那兔崽子是幹什麼吃的,怎麼連個人都看不好!”
他越暴躁,張安然就越平靜,“慕華,我們兩個人的事,和別人有什麼關係,你覺得你瞞著我爸爸的事好嗎?我是他女兒,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也應該由我來處理,你覺得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很久,慕華才又開口:“也沒什麼,就是你爸爸住院了。”頓了頓,他又急急道:“不過沒什麼大礙,你別擔心。”
思來想去,他發覺他再也沒法騙下去了。
她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再騙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是他太低估女霸王的承受能力了。
她居然能像一潭死水那麼平靜。
不過,這隻是慕華的一廂情願,電話這一邊的張安然聽後,差點沒喘上氣來,不為別的,就為了住院那兩個字。
那是她的夢魘。
本來憧憬著她和媽媽外出旅遊的她,突然聽到噩耗,母親住院了,而且一住就是十幾年。
這時,她再也無法思考,急忙掛了電話後,她登上了返回青城的飛機。
在三萬尺的高空中,她的心也是虛浮著的,她本以為下了飛機會好轉,但事與願違。
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腳步虛浮,就像是踩在雲端,那麼不踏實。
當她走出機場大門,隻見一長排軍車把路麵占據,慕華仍是一身軍大衣,伸長了脖子焦急地向前方張望。
見張安然來了,他急忙迎上,狗腿地幫她拉行李,又不停地說好話,“老婆累了吧,咱們先回去休息一下好嗎?”
張安然冷聲道:“要麼帶我去見我爸,要麼咱們就此道別。”
慕華急忙跟上,拉著她上了車,倒也幹脆,“去軍醫院。”
一路上,慕華好話沒少說,但卻始終不見張安然露笑臉,他急了,瞪圓了眼,叫道:“張安然,你這是要幹嘛,真要和我分道揚鑣嗎!”
張安然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道:“我來回這麼趕飛機,很累,你就不能讓我靜一靜,咋咋呼呼的,哪像個大老爺們。”
她根本不怪他,因為知道他一切都是為她好,瞞著她父親入院的消息,一定是為了讓她能安心的比賽。
但在她看來,什麼都比不上家人的健康。
聽她的語氣是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慕華又笑了起來,拉著她的手握了又握,“你不生我氣就好,不過生了也沒什麼,我會把你哄好的。”
張安然推開他,“去,剛你那模樣叫‘哄’,是想把我生吞活剝吧!”
慕華凝眉,死心眼道:“我剛不是著急麼,你都要和我分道揚鑣了……”
張安然無力一歎:“我什麼時候說了,這真是天大的冤枉。”
慕華一把抓過她的手,正色道:“你剛不是說就此道別麼,我嚇壞了,什麼都順著你啊,就怕你一腳把我踹了。”
張安然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無力地扯了扯嘴角,“你會怕我把你踹了?你會怕,就不會敢把這麼大的事都瞞著我了!”
慕華剛想回話,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