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話這會兒功夫,嫫母灶膛裏的火真的奄奄一息了。
嫫母這會兒顧不上探究費斯是男是女這檔子事兒了,仿佛這世上沒有什麼比給她仰慕的男人做一餐可口的餐飯更重要了,幾乎都快哭出來了,“廣成子爺爺,怎麼辦?真的熄了,你有辦法讓它再燃起來是不是?你一定有辦法!”
廣成子看著這癡女子撓了撓頭,“真拿你沒辦法!真不知道這麼寵你是幫你還是害你……你這麼為他,他也不知道。”
他發牢騷歸發牢騷,最後還是從隨身的小陶罐裏取出保存的火種,引著了灶膛裏的柴禾,又拿出了另一個陶罐交給嫫母,“這是專門給部落裏祭祀使的鬆香,就這麼點兒了,最後一次!下次真的沒有了!”其實,這個話他已經說了N多遍了,而每一個“下次”他也都別別扭扭地將這寶貝送給她。
嫫母接了鬆香,笑嘻嘻地叫了一聲“廣成子爺爺”,這樣的萌妹子再老的男人也會心花怒放。
費斯有點兒看不過去,心裏琢磨著這老神仙可能是蘿莉控,要不然怎麼會對這丫頭這麼好,當然,這嫫母肯定不是什麼爺爺控,不但不是爺爺控,也不是大叔控大哥控,她一心一意、滿眼裏全是她的軒轅大哥。這就是所謂的少女懷春吧,自從那個男人住進她少女的心裏,縱然是什麼樣的俊男靚仔也不能再使她心動了,不改初衷的固執,一往情深的淪陷,那麼不可思議,又那麼合情合理。
其實,嫫母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喜歡公孫軒轅什麼,而且,隨著黃帝大軍從西陵國一路征伐過來,這麼久了,黃帝軒轅娶了一個又一個女人,都沒有拿正眼看過她這個黃毛丫頭。嫫母也自知,自己跟黃帝身邊的那三個要美貌有美貌,要身價有身價,要地位有地位的女人沒得比,如果她是男人也會在那些天生尤物的溫柔鄉裏沉淪,沒有空當分一絲柔情給這個卑微無名的小丫頭。可是,愛上一個人,真的不能自已,哪怕一生都這樣默默守候著他,給他做飯,縱然是飛蛾撲火也無怨無悔。
除了她的廣成子爺爺,嫫母沒有向任何人訴說過自己有這樣癡,這樣傻,這樣無奈的單戀情節,她沒想到有一個男扮女裝,裝瘋賣傻的男人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也說不上來,這種被看穿是自己希望的,還是懼怕的,也許兩者都有。其實,這就是典型的小三兒心理,很怕身份被曝光,又希望自己被男人都遭的人們認可,忐忑而又興奮,害怕而又期待。
費斯越是看穿了嫫母,越是覺得這丫頭率真可愛,就忍不住逗她,“讓男人愛上你,其實也不難!”見嫫母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便詭秘地笑了笑,“要不你來教教她?”
莫桑在一邊兒繃住嘴唇巴巴地響,譏誚道,“嗬!搞得跟自己像情聖一樣!”
“是啊!我不如你有經驗!”費斯狠狠地說。要論經驗,費斯自知不如莫桑,但是他不至於傻到要反唇相譏,說起往事,論起淵源,受傷的不止是她吧,何苦呢!
於是,心猿意馬地繼續跟嫫母說,“你可以試試欲擒故縱那一套,這小灶你也別給他開了,他要是吃慣了你做的飯,突然吃不上了,定然會想起你!”
廣成子聽著在一旁連忙點頭,“就是,就是,這招甚妙!”他早就看不慣這丫頭這麼寵著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