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驚雷打破夜晚難得的沉寂。
本隻是陰沉的天在這一刹那下起了瓢潑大雨，街上偶有的行人破口大罵。
這作死的天，說變就變了！
然而這罵聲很快被雨聲掩蓋，引不起一絲波瀾。
一間堪堪隻有百來平米的公寓內，沾滿了鮮血的刀倏地落地，金屬與木質地板相撞，聲音短暫而沉悶。
隨後，窗外又是一道雷劈下。
這一刹那，閃電將屋內照得透亮。
又在下一刹那——陷入黑暗。
“不！不！這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黑暗中男子猛地抱住腦袋。
瘋狂吼叫著。
剛才借著那突來的光亮，他瞧清了地上女子的慘狀。
由於揮刀時，尚在黑夜之中，隻能胡亂劈砍，那女子麵頰上都有大半血肉直接劈開，森森白骨裸露。
雖已死亡，那眸子卻還未閉上，反而睜得極大，眼球中滿是血絲，還有幾滴鮮血在眼白處流淌，應是由他處濺上。
女子身穿的鵝黃色連衣裙已經完全破碎，白皙的身軀上滿是雜亂無章的刀痕和肆意流淌的鮮血。
那些傷口，有幾道隻是勉強割破皮膚表層，有幾道卻是直接砍斷了手筋腳筋，砍穿了肚子……
肚內血肉模糊的器官流出，完全瞧不出原樣。
“秦南！你活該！你活該！……”
為何你不愛我……你既然不愛我！你就去死吧！
男子癲狂許久，嘶吼到用盡所有力氣，才驟然倒地，一下又一下地抽搐著。
外頭突來的雷陣雨非但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愈加瓢潑。
男子似乎是恢複了些力氣，再次握緊手中刀刃。
下一刻——
刀刃抹入自己的脖子。
大動脈直接破裂，血液噴射而出，在滿地的血液之上又覆了濃厚的一層。
“轟！”
…………
“今天這批小女娃看起來不錯，說不定能賣個大價錢。”
“可不嘛！我王麻子別的不說，就是眼光好！不過李禿子，最近那群人查的嚴，我們一會小心點，不然被抓了，家裏婆娘都沒人養了。”
兩個粗獷的男人聲音在耳邊響起，秦南皺著眉勉強睜眼。
鼻尖還縈繞著幾分乙醚的氣味，刺激性強烈，而又帶著些許微甜。
還未爬起，她就看到身旁還有幾個昏迷的人。
衣服都以粉色、淺藍、米黃等稚嫩的顏色為主，鮮豔而活潑，麵料也多為紗質、棉質，再往上瞧那麵龐。
都不過是五六歲的小女孩。
大概是受了乙醚的影響，均在昏迷之中。
略微轉頭，看到身周鐵皮，布滿斑駁鐵鏽，還有團團汙黑。
集裝箱內？
再加上耳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以及持續的顛簸、車頭處傳來的對話。
很容易就可以判斷出，她們是被人販子迷暈了，正送到外地去打算販賣。
由於受到乙醚的影響，秦南的神誌還有些模糊，醒來後的呼吸比昏迷時要深些，很快，周圍殘餘的乙醚入肺，眼皮子再次蓋下。
昏迷時最後一個念頭。
周圍都是被販賣的小女孩，她一個二十七歲的成熟女人為什麼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