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縈繞。
也不知聖醫開的是什麼藥,這藥味比平日聞著的藥要酸澀的多,吸入一口便會渾身乏力,難受的緊。
聖女住的屋子裏充滿了那股子藥味,讓人不得不退避三舍,感覺多聞一下就會死掉。教徒們都遠遠的避著那間屋子,唯恐死掉的是自己。
實在不是他們杞人憂天,而是這藥效的確很是凶猛。
先前在那間屋子裏伺候的婢女都染了病,現在還臥在床上起不來呢!也有試圖接近那屋子的教徒渾身潰亂,瘙癢不止。
聖醫說,治療聖女的法子是以毒攻毒,常人自然吃不消,靠近毒素便會染上。
是以,沒人敢再去靠近那間屋子了。
是想,除了那毒入骨髓的聖女和早已百毒不侵的聖醫師徒,尋常人怎麼可能受得了?
“你這法子不錯,倒比我想象的要聰明的多。”
此時,聖醫精神已經恢複了些,麵色也恢複了一點紅潤。她如今望著傾城的眸裏盡是笑意。心中隻想著瓊兒那丫頭說的沒錯,這個叫做傾城的小丫頭的確不是個愚昧之人。
傾城笑笑,舒展了一下泡在水裏的身子。“不過是人性罷了。活的越久的人便越舍不得死,那四個老妖怪怕死,自己是不會來查探的。而其它教徒要麼是敷衍了事,要麼就得準備好迎接你們的毒藥。何況他們自信過頭,自然覺得我是真心想要去當那聖女的。”
“老妖怪這稱呼好!”聖醫笑笑,又往水中添了幾味藥材。
瓊兒撐著個小腦袋,看著她這一生最在乎的兩個人,隻覺得無限滿足。
“你說……汐還活著?”聖醫撒藥材的手動作沒停,嘴裏吐出的話卻略顯遲疑。不是她不相信,但當初她是親眼見著汐的慘狀。人都那樣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傾城看了一眼聖醫,對於她突然問起這個毫不意外。先前和她說時她雖沒有多問,心中想必存了很多疑惑。
“說實話,我也不敢肯定。畢竟五護法這個人不可全信。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當初母親是被冰棺送回,也許還有一絲生命特征存在也不無可能。聖教既然如此神秘,又有些不尋常的邪術,想必確實能將母親吊著一絲生命。”
聖醫沒有理會傾城口中的“生命特征”這種本不該存在的詞彙,她敏感的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信息點。“吊著一絲生命?”
點點頭,傾城擰著眉頭,眼裏藏著一絲殺意。“恐怕是生不如死。”
傾城有理由相信,妙阿汐一定在接受著什麼非人的折磨。她想,那個美麗的女人一定是靠著心底的那份愛才一直撐著的。
現在……她來了。
她會救出她,會讓傷害她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傾城知道,自己從不是聖母。
蝴蝶穀的人,最是護短。
而恰巧,她也是蝴蝶穀的一份子。
“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聖醫想了想,終是說道。聖教有多恐怖她自是知道,想要救出汐已是不易,這個丫頭還想要鏟除聖教。
談何容易?
傾城笑笑,自是知道聖醫的擔憂。“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你倒是有勇氣。”
“總要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傾城突然想起這句話來。
聖醫開始有些不解這句話的含義,細想之下又忍不住笑了。這丫頭,倒是有幾分機靈勁,和她母親確實不同。
傾城這邊已經在計劃著如何徐徐漸進地打入聖教內部,而楚淩風卻還在尋找她的煎熬中困苦。
“傾城,你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