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四 離別 下(1 / 2)

饒是淩飛和蒙奇都算是精力充沛,各種繁瑣的手續一步一步走下來,還是覺得頗為吃不消。

第二天的夜晚,結束了一整天的畢業前的忙碌後,淩飛罕見的沒有像往常那樣修習鬥氣或者冥想魔力,隻是打開窗戶,任由初春的晚風輕撫臉龐,對著滿天的星鬥安靜的站著。四年間極真校場的修行生活的點點滴滴在心中流淌,彙聚成河,最後流入他心田中的某一個角落。或許以後很多年後都不會忘記。

兩天後的傍晚,同班隊的修行學徒開始自發的組織起來,為已經通過考試的同學送行。這種場麵自然少不了各種崗迪斯酒的助陣,當三十多名修行學徒中大半都已經醉得快爬不起來的時候,桌子下麵已經多了上百瓶空酒瓶。淩飛雖然也常喝酒,但鮮有醉過,不是因為他的酒量有多好,隻是因為他一直很能控製好自己喝酒的欲望。用帝國貴族間時髦的詞來說,淩飛是一個很理性的人。但即使是這樣,這一晚,淩飛還是像一攤爛泥一樣,躺在一堆爛醉如泥的修行學徒之間。蒙奇也不比淩飛好多少,他那一撮如衝天火焰般的頭發,到中場的時候,已經胡亂的散在腦後,而他本人在淩飛醉倒後不久,也終於不情不願的滑下了座位,堆在一堆醉鬼中間。倒是納蘭漠一直到最後也沒有醉倒,成為整場少數幾個還清醒的修行學徒。當然,他也就義不容辭的和另幾名還算清醒的修行學徒一起擔起了打掃“戰場”的責任。對於這一項差使,多年以後,納蘭漠在回憶起來還頗有微辭,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話,他倒寧願選擇可以一醉到底。

直到整個酒場散場,眾人也沒有發現,冰美人阿圖並沒有參加。當然,眾人也早已經習慣了冰美人從不參加酒會活動的風格。

有一種場合,喝酒會成為一種感傷,盡管這種感傷有時候回想起來有些莫名其妙。

這一天的的一大早,頭痛欲裂的淩飛掙紮著起身,狠狠的泡了個熱水澡,才稍稍感覺舒服了一些。

上午,各種繁瑣的手續終於辦理完畢,淩飛和蒙奇二人終於拿到了極真校場出具的畢業質資證明。鑲著金邊,燙烙著帝國文字的質資證明自然吸引了不少沒有畢業的修行學徒的羨慕忌妒恨。

淩飛早已經將校場的居所收拾整理幹淨。四年前他初來極真的時候,孑然一身。四年後,當他收拾居所時發現,可以帶走的東西依然屈指可數。

這一天,一共69名修行學徒即將畢業。其中6人選擇繼續留在極真做校場護衛,以期待未來的某一天鬥氣或魔法有所突破後,可以優先在極真校場謀得一份導師的職位。其餘63名修行學徒即將踏上新的征途,迎接未知的挑戰。

在這個動蕩的年代,他們中很多人都懷揣著自己的夢想。像這樣剛從校場畢業的修行學徒大部分懷揣著校場出具的畢業證明,隻是希望能夠在某個貴族武裝中謀得心儀的職位,盡管這樣的夢想在一些真正的強者看來是多麼的不值一提,甚至是可笑。

此時,距離布魯克林城西十裏外,九名輕騎正颯遝奔來,直到行將看到遠處的布魯克林的城防時,才在為首的一名首領的手勢下勒住了衝勢。

為首的坐騎是一匹通體火紅的高頭駿馬,坐在駿馬上的那人一勒馬韁,整匹駿馬突然昂首直立起來,兩隻有力的前蹄募然臨空揚起。與此同時,馬背上的那名騎士身體忽然前傾,幾乎貼著直立的馬背,駿馬在一聲長長的嘶鳴後,才重新將兩隻前蹄落下,頓時將地麵上踩出兩個清晰厚重的蹄印。光是看這一手不俗的控馬術,就很容易讓人猜測到這是一名騎術精湛的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