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我來找你,一是想要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二來,”墨卿似是想到了什麼,住了口。略帶著嘲弄的語氣揚了揚唇角。“算了,沒什麼!”現在他看到她過得很好就可以了。她是那麼的憎恨神殿,又豈會這麼容易的進入到神殿之中?而且以神殿中的齷齪與肮髒,不適合她!
墨卿吞吐的話語,更加讓玄九幽確信,墨卿這次來找到她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似乎於他有些難以啟齒。這樣的事情一方麵讓玄九幽更加的好奇,另外一方麵則是更加的有些奇怪。不過他不說,她也懶得去考慮這些。不說不問,有些事情自然點更好,若是說多了,說的透了,反而更加的令人難以接受。既然他選擇不說,她就權當沒事好了!這樣想著,玄九幽抿了一下唇角。“我很好!”淡漠的聲音中依舊帶著一股疏離,算是回答了墨卿的話。
恩!墨卿點點頭,輕聲發了一個鼻音,算是應答。聲音落下,兩人之間再次沉默下來。無言的聲音,無言的壓抑,仿佛剛才的情景再現。安靜的空氣中流通著名叫做壓抑的氣息。壓抑的似是扼住了呼吸,沉悶的疼痛,憂傷。沉默並不是代表無話可說,而是有太多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有太多太多想要說的話,卻無法說出口。於你而言,沉默便是我送你的唯一的禮物,畢竟憤怒與悲傷都無法說出口。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彙的軌跡;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彙,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原來愛情的距離是這麼的遙遠,明明他就站在她的麵前,卻無法擁抱,無法說出口的愛。如果讓他早點知道兩人並不可能能夠站在一起,是不是當初就該避諱一切,讓無法發生的事情,永遠的陳埋在地底。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當初的匆匆,化作現在的一切,即便是相遇,也徒剩下痛苦。
沉默許久,忽明忽暗的燭光照耀著這本來不大的客房,啪的展開一朵燭花,然後緩緩地升騰起一縷黑煙,接著便滴下一滴燭淚。時光靜謐而美好。
“很晚了!”墨卿率先開口打破了這許久的沉默,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皎潔的月光在漆黑的夜幕中越發的明亮,圍繞在月牙周圍的星星稀疏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而他就像是一顆發著微弱光芒的星星,遙遙的看著她那一皎潔的月光,同是在一片天空下,同是在一軌道間,卻如同平行線一般永遠的無法相交。隻能這樣遙遙的相望著。不知為何,看到這滿空中稀疏的幾顆星星,墨卿心中越發難受起來。壓抑住痛苦的心情,開口道:“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好!”淡漠的開口。平靜的麵容似是對任何的事情都是波瀾不驚的模樣。這樣的平靜,看在墨卿的眼中心中,越發的難受。“好!我這幾日會在這裏停留!”墨卿說完之後,不顧玄九幽任何反應跳窗而走,黑色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隻見身影一轉,便如同一個黑色的墨點消散在空中。卻不知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玄九幽的瞳孔猛地縮了縮。
墨卿是在警告她麼?還是說想要說些什麼?他這幾日會在東龍國的邊陲小鎮停留幾日,是在等什麼人麼?還是說,他隻是來單純的告訴她一聲?若是說墨卿這次來隻是單純的,她絕對不相信。從接觸墨卿開始,她就沒有看透過他,一如雲清,玉紫璃一般的神秘,且幽深。這個人就像是一個黑色的黑洞,無法的探索其中的秘密。但,她也沒有想過要去探索些什麼。隻要不對她有任何的影響,她可以選擇忽略不計。這樣想著,心中有了猜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夜,太過漫長,太過黑暗,如此的難熬。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站在屋頂的上空,看著玄九幽所在的那間客房,就如同點了一盞微弱的明燈。一身黑衣的他跟這漆黑的夜空似混為一體。靜靜的看著那間客房,透過窗還能看到那微弱的燈光,隻是不知道現在的她睡下了1沒有。似笑非笑的唇角微微的上揚著,如墨的眸中帶著一股淡淡的嘲弄混著化不開的憂傷。他怎麼能夠說出口,怎麼能夠讓她進2入到那無盡的深淵中去?不能,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