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七殘見徐半仙竟然用自己最擅長的眼劍打傷了史、關二人,不禁大為震怖。那可是自己的不傳秘技,這老頭兒又是怎麼學會的呢?
史火龍見抹了一手的鮮血,且感到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直嚇得麵無人色。
而關能的頭頂上則被削掉了一塊皮肉,他使勁捂住傷口道:“老史,咱倆這下可真是又破相又丟人了。”
史火龍疼得齜牙咧嘴的道:“那家夥也太邪門了,就拿一對牛眼瞪了咱們一下,這便讓你我掛了彩,我看不像是正當路數啊,咱們準是碰到了尊瘟神。”他不說自己技不如人,倒怪起人家來曆不明。
何太衝知道徐半仙那樣做的用意,無非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自己打傷了他的徒弟,他便拿史、關兩人撒氣來應對。
“閣下好手段,但不知你跟碧落神君有何淵源?”何太衝對他的出手也有點納悶。
“我們素無瓜葛,可以說以前根本就沒見過麵。”徐半仙答道。
“哦,這就奇了,你剛剛所用的招數難道不是七殘大法?”何太衝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看這又是什麼招數?”徐半仙說著,竟以手為劍,淩空在麵前一劃,就聽滋滋聲響,地上儼然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何太衝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並不是因為其渾厚的內力,而是他那副出招的姿勢以及對分寸的掌握正是源於自己的兩儀劍法。這老頭兒可太神乎其神了,整個一即學即用的武學天才啊。
看著何太衝吃驚的樣子,徐半仙笑道:“你不必感到奇怪,其實天下所有的武功殊途同歸,隻要你能窺見其中的門路,想做到舉一反三,融會貫通,那也並不是件多難的事。”
他雖說得這般輕鬆,但何太衝明白若不是天賦異稟,想在須臾間光憑肉眼察看就能把別人的武功收為己用,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於是何太衝愈發感覺到跟這人對敵很不理智,但事已至此,他也無路可退。其實人一旦把自己置於弱者的層次,有時候反倒會激發鬥誌,那類似於一種魚死網破的決絕情緒。
此時何太衝便決定傾盡全力來拚一拚,想至此,他不光將醇厚的先天真氣注入了兩儀劍中,還從身上解下一個精致的香囊來。
趙敏盯著那香囊看了一眼,緩緩道:“三味錦囊,可發三味殺氣,號稱不死不休的決斷之物。看來何掌門還真有點視死如歸的勁頭呢。”
王大夏聽了大感興趣,忙問:“我看那個錦囊做工是挺好的,估計送給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倒蠻合適,但不知拿來跟人打架有何用處?”
“看樣子你就是個孤陋寡聞的江湖衰才,據說那三味錦囊可以釋放三種氣,分別是天、地、人三種境界,而每一種氣的威力都不相同。”趙敏解釋道。
“何掌門道行是挺深的,這打了半天,法寶是層出不窮啊,都不帶重樣的,果不愧為一派掌門。可那徐半仙更是厲害,他給我有種什麼感覺,你知道嗎?”王大夏壓低了聲音繼續道:“他好像是在玩貓捉耗子的遊戲,說白了就是拿別人開涮,這麼講可能不大中聽,但我感覺就是那樣。”
趙敏這次卻並沒反駁他,還同意的點點頭,道:“我跟你英雄所見略同。”
說話間,何太衝已經出手了。慣於等待別人先進招的他突然有點按捺不住,想著自己的武功底細已經展露得差不多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就是他若再無功而返,對方可就要反擊了,想必那一定是排山倒海般的來襲。所以他決定孤注一擲,即便失敗也要剝下對方一張皮來。
他先把右手所握的香囊打開了,在抽掉封口絲線的瞬間,三縷不同顏色的氣體逸了出來。說實話這畫麵還挺美的,很像動畫片裏演的那些主角們施展開自己牛逼的法寶,結果自然是大勝而歸。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比較符合王大夏的想象,那三縷氣體各自化成了不同的形象,一個像是團雲霧,一個像是棵大樹,還有一個則像是位腰肢盈盈一握的少女。
當然,這些形象也隻能說是個大概而已,並不如何逼真。但徐半仙卻似對這些玩意兒很是忌諱,隻聚精會神的觀察著,並未貿然動手。
何太衝此時眼神一斂,手中的錦囊竟噗的一聲燃著了,轉眼間便化為了烏有。同時,他抖了抖左手的兩儀劍,迅疾無比的撲向了徐半仙。
按照王大夏的預想,徐半仙肯定會當頭迎上,畢竟他的實力也是超強,根本用不著躲躲閃閃。可令他吃驚的是,徐半仙並未出手,而是一味躲避起來,那情形就像是一個人看見了馬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