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道人叫木瓜(1 / 2)

辛然跟莊錚幾乎在一瞬間便化為了烏有,這令在座的所有人始料未及。

顏垣和宋、俞二人離得較近,所以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無數碎肉和血跡。楊逍則隨手拽過一個弟子擋在身前,因此躲過了漫天迸濺的斷肢殘骸。

王大夏看著落在不遠處的一截手臂和半個臉頰,濃烈的血腥味直往鼻子裏鑽,於是他所有的內髒器官立刻造反,致使他彎腰嘔吐起來,幾乎把苦膽都給嘔破了。

金花拍打著他的後背道:“這樣慘烈的場景第一次見吧?若是踏上中原,那裏的江湖紛爭可多著呢,不過習慣習慣就好了。”

滅絕瞅了一眼像極了屠宰場的營帳,突然道:“原來辛老大還真是條漢子,至少比某些自命不凡的人有骨氣。楊左使,貌似你跟那莊錚是連襟,我曾計算過,其實你有十一次機會可以將其救出,為何始終沒有出手呢?”

楊逍曬然一笑道:“照你說來,我的連襟可不少呢,況且莊錚那家夥……嘿嘿,你也聽辛然說了,他連我的小妾都敢上,這種膽大妄為的屬下怎留得住。”

王大夏此時掙紮著直起腰來,努力道:“能找人來清理一下現場嗎?忒腥氣了……”說著,又低頭吐起了苦水。

滅絕卻臉色陰沉的道:“我看不用清掃了,咱們還是去別的營帳吧,這裏太晦氣。”

楊逍笑道:“那是當然,我可已經餓了呢,顏老大,快另尋一個幹淨地兒,把酒菜盡早弄去。”看他輕鬆自在的神態,仿佛剛剛死的不是人,更不是他的屬下,而是兩隻不值一提的小臭蟲罷了。

顏垣無力的應了一聲,但明顯情緒低落,還偷偷斜睨了楊逍一眼。

出得營帳,王大夏仍是滿眼的鮮血淋漓,方才那一幕給他的穿越之途徹底蒙上了陰影。

他使勁咽了口唾沫,強自壓住胃裏的翻騰,問金花道:“你們不是受那迷瘟香的影響使不出內力嗎?為什麼辛旗使還能施展他那人肉炸彈似的火烈鳥呢?”

“看樣子你沒好好聽,辛老大其實說了,他那火烈鳥本就不需要依仗渾厚的內力。據我所知,這邪門武功威力巨大,但終極目標卻是為了玉石俱焚,這與我所知的血雷循環大法極為相似,但它需要施功者與敵手通過特別的方式連為一體,也就是說兩人必須保證血脈相通,一旦功法運行起來,那就是神仙也阻擋不了了。”金花解釋道。

“你說的能不能別太專業了?通俗點,我沒有慧根,隻能聽言簡意賅的。”王大夏發牢騷道。

“剛剛辛然用化血膏將自己和莊錚連為了一體,而他體內早已日積月累的充滿了淩厲無比的火硝,可隨血液而動。隻要有激烈的撞擊,便會引爆他這個火藥桶。莊錚擊殺他的時候用了重手法,無異於點燃了引信,於是兩人便一起送了命。”金花繼續解釋。

“哦,你的意思是說,隻要莊錚不施殺手,他們便有可能安然無恙?”王大夏問道。

“正確,因為辛然內力喪失,根本沒有能力自我引爆,所以說是死是活全取決於莊錚。”金花道。

“這樣說來倒是莊錚那家夥自己要了自己的命,這純粹就是自殺嘛。唉,看來一個人還是要心存善念的好,不光於人有好處,有時其實也是在拯救自己。”王大夏感慨道。

宋、俞二人聽了臉上都不禁微微變色。

金花瞧了下跟在後麵的顏垣,突然道:“還是顏老大運氣好啊,他們倆鬧了個兩敗俱傷,你老人家卻是毫發無損,全身而退。”

顏垣苦笑道:“龍王,你就別再冷嘲熱諷了,我現在心裏可鬱悶得緊呢。”

“你鬱悶啥?那辛然正為你沒替他送情書那事大感不滿呢,沒準兒以後還要找你算賬,這下好了,一了百了。”金花揶揄道。

“瞧你說的,就為那麼點事,我也不能咒自己的朋友死啊,若方才我來得及阻止的話,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顏垣辯解道。

“可是沒你那幾名弟子配合楊左使的話,這一出兒也斷不會發生。”金花仍譏刺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剛才莊老大出去叮囑我,說是楊教主有安排,在下雖不明就裏,但聽他說絕不會殺傷人命,也隻好照辦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唉,早知如此,我寧可抗命也不會那樣做的。”顏垣臉上流露出懊悔的神色。

金花想了想,湊近低聲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沒聽辛然臨死前說過嗎,他跟莊錚曾經打過你的主意。嘿嘿,有沒有幕後主使人可說不定哦。”

顏垣舔了下幹澀的嘴唇,突然對身旁的兒子道:“你去把我住的營帳收拾一下,咱們去那裏用膳。”

顏峰似乎愣了下,有點質疑道:“真的要去?”

“廢話,我那營帳寬敞點嘛,快去準備,不要囉嗦。”顏垣不容質疑道。

正說著,突然有個厚土旗弟子踉蹌著跑來稟告道:“不好了,外麵發現兩個神秘人,一個身穿黑衣,另一個身著灰袍,也不知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