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日記節選20(1 / 2)

昨晚我做了一個很痛苦的夢,即使內容像平常一樣不記得了,但那種揪心的痛卻讓我醒來後還記得很清楚,仿佛經曆了地獄般,不斷在掙紮,卻無能為力。本來以為對什麼都已經麻木,沒希望也就沒失望,但為什麼還是像被奪去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那麼耿耿於懷。

坐起身,心中的迷惘更重了,正想下床洗把臉時,才發覺我似乎不是在自己的臥室。因為有點熟悉,才那麼久沒察覺到,這好像是…錢越的房間。

正想著,鎖響了一下,進來了一個人。我一頭霧水地和那個人四目相對著。許久許久,才想起拿起枕頭砸過去,並大叫:“你怎麼在這裏?”

錢越猝不及防,當頭中了個枕頭。之後他看了看此時正蜷縮在角落,像望著色狼似的望著他的我,搖了搖頭,放下拿著的牛奶和麵包,滿臉倦容地對我說:“這是我家,我怎麼不能在這裏?你應該問你怎麼在這裏。”說完,錢越坐在了凳子上,並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時,我才注意到,他有著深深的黑眼圈,仿佛一個晚上沒睡。

看著我仍很警戒地看著他,他突然很奇怪地問了我一句:“你認識我嗎?”見我沒有意思回答他這麼****的問題,他又搖了搖頭,改口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我仍盯著他,點了點頭。

錢越的眼睛此刻有一絲疑惑劃過,他也盯著我,眉頭緊鎖,似乎在想著什麼。我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了,慢慢地想拉起被子來蓋住或許很快就會熟透的臉。難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嗎?讓自己今天被一個若有所思的男孩盯了那麼久,而且錢越越想眉頭越緊鎖,刹那間,我覺得錢越似乎變回了一個“古惑仔”。

過了許久,錢越才回複了平時懶洋洋的表情,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說:“你昨天下班的時候說很頭暈,就在我房間裏想睡一下再回去。我沒意見,因為昨天我跟一幫朋友去喝了一個晚上的酒,今天早上才回來的,回來後才發現你一直睡著。”終於聽到他說話了,我長舒了口氣。但是,我昨晚真的沒回去嗎?

我抬眼看著此時明明對我說話眼睛卻望著窗外的錢越,放下了被子和枕頭,一邊爬向此時正疑惑地看著我的錢越一邊盡可能裝出神秘的口氣說著:“店長,你知道我在大學主修的專業是什麼嗎?”我停了一下,見錢越的眼裏已經有了一絲的慌亂,繼續道:“是心理學,我看得出,店長,你-在-撒-謊!”

果然,聽完我這句話後,盡管錢越表麵上似乎無動於衷,但瞳孔卻收縮了一下,表現出了瞬間的慌亂。通常人們最真實的情感就表現在了他們最原始的反應上。我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一邊慶幸著終於沒白上大學,一邊眯著眼鄙視般地對錢越說:“果然在撒謊呢!店長。”

見我盯著他,錢越很快回過神來,一邊勉強笑著一邊摸著光頭,似乎在想對策。我繼續以一種咄咄逼人的眼神盯著他。過了好一會兒,錢越才慢慢地說出了真相:“被你發現了,其實昨晚我不是去跟朋友喝酒,而是…而是跟著一幫兄弟去了一個地方蹲守,所以到淩晨才回來。但你別誤會,他們隻是讓我去充場麵,沒讓我去幹什麼危險的事。”說完,錢越繼續嘻嘻地笑著,似乎怕我不信。

我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看著他一副“turstme”的神情,我半信半疑道:“好吧!我相信你。隻是店長你以後少參加這種幫派活動,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錢越見我似乎暫時相信了他的說法,鬆了口氣後,似乎他的身體這時才猛然想起他一晚上沒睡,眼睛開始半眯著,不斷打著哈欠。

“那店長,今天還開門嗎?”看了他的熊樣,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吃完早餐,你想開就開吧,我要睡一覺。”說著錢越一頭臥倒在了床上。

“那我下去開咯!你慢慢睡。”說完,我走出了房間。在準備關上房門時,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睡得正熟的錢越的側臉,想起以前他總對我說早睡早起對人的益處,就想象不到此時他就像網癮青年般日夜顛倒的狼狽樣。我想那應該對他是很重要的人或事吧,才值得他這麼拚命。我輕笑了一下,心裏忽然有點妒忌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