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1 / 3)

章回369

兩隻骨鳥並沒有全部收起,咒巫放出多納和黑水兩族的戰士後,換到嚴默的骨鳥上,再次操縱骨鳥升空,懸停在九原城上方宛如無言的威懾。

這是嚴默和咒巫下來後臨時商量的舉動,因原戰還未醒來,在九原如此危急時刻,當著大家的麵抬出一個昏迷不醒的首領,別說鼓舞人心,不打擊人心就算不錯。

九原眾人沒有看到首領,但聽說他人就在那隻骨鳥裏,都以為他隨時都會出手,停在上麵就是為了尋找敵人。

嚴默走到城樓頂層,冷風咧咧吹得他衣衫飄起。

下方,猙率領部分戰士與多納戰士一起手持盾牌走出北麵城門。

敵人見此也立刻再次聚集了一部分人手。

單從人數上看,九原並不​​佔勝場,敵人人數據報有六千左右,其中不少都是四、五級的武力戰士,神血戰士不多,但是也足夠讓沒有首領和祭司的九原覆滅。

嚴默仰頭看了眼天空,不是看骨鳥,而是看隱在空中的某人,他看不到那個人,但是自從靈魂脫體一段時間再回去本體後,他的精神力便變得十分敏銳,就算再隱蔽的觀察他也能立刻發現,更何況上麵那位根本沒有隱蔽的打算,大概對方以為隱起身形讓人看不到他,別人就真的看不到他了。

虞巫在天空發出輕笑,這小祭司出去一趟似乎又有了點有趣的變化,而且帶回了一批似乎比現有九原人更有用的戰士。

“桀——!”九風在嚴默頭頂盤旋,好奇他​​要做什麼。

嚴默垂下眼瞼複抬起,神色已經變得十分平和。

他從腰包​​裏掏出四個火盆放到城樓頂層四角,放了些藥草,示意丁寧丁飛幫助點燃。

等四個火盆中的草藥燃起青煙,他仰​​頭深深吸了口氣,慢慢地去除鞋襪,再解開外袍,裏麵露出了一件斜肩露臂、腰繫布繩、下/身垂地的單薄布衣。

嚴默的衣衫被大河抱走。

大家不知道祭司大人要幹什麼,但看他的舉動也能猜出他大概是要做祈福或鼓舞戰士之類的祭祀。

這時,所有九原子民都在看著北麵城樓。

他們有些人的眼力也許無法看清他們的祭司大人在做什麼,但隻要知道他在那裏,他們就變得無比安心。

坐在骨鳥頭中的咒巫看嚴默竟然才學了三天的祭祀之舞就敢嚐試,不由撇了撇嘴,心想他這個徒弟實在大膽,也不怕做錯惹得眾神懲罰。

隱在空中的虞巫看清嚴默的準備和神情,也隻當是普通的祭祀,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

嚴默閉眼,先回憶了一遍所有動作,等確定自己沒有遺忘後才再次睜開眼睛。

第一個動作,單膝跪地,雙手摀心,慢慢向天空伸展,以最虔誠的態度請求眾神和天地萬物來傾聽自己的訴求。

當手臂伸至空中最高點時,突然用力把雙臂震平,身體也隨之站立,不等站穩,跪地那隻左腳的腳尖便點擊地麵,讓身體騰空而起,用最舒展的姿態迎接眾神和眾靈。

動作一個個展開,雖然生澀僵硬,卻沒有一個錯誤。

汗水不知不覺從身體中溢出,步伐和動作變得越來越沉重。

——你為什麼祭祀? 冥冥中似乎有一道聲音在詢問自己。

為了鼓舞士氣,為了提高我部落戰士的鬥誌和武力。

——你用什麼獻祭?

我。 我用己身、己魂來獻祭!

——力量從何而來?

從……敵人那裏!

——你的祭祀之舞錯了。

錯在哪裏? 我錯在哪裏?

嚴默額頭滴落大滴的汗水,空氣中屬於草藥的特殊清香混雜著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鑽入他的身體、甚至靈魂。

幾乎是下意識的,嚴默在再一次重複這套祭祀之舞時,口中配合著動作,張口低聲似吟唱般,歌道:“眾神,眾靈,以吾之魂做橋,聽吾之祀告。”

連續把此歌重複三遍,嚴默的動作看似沒有改變卻又實實在在的不一樣了。

大河和丁寧丁飛莫名地感覺到空氣中似乎有什麼在把他們往後推拒,一直把他們推到頂層的最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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