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瑞東很是著急,拿了件外衣為她披上,說:“不行,你這個樣子,我還是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她搖頭,在他邁步的一霎那,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用一雙水光盈盈的眼睛看著他,說:“我沒有生病,不用去醫院。”
他不是很放心,探究地上下看她,說:“你……真的確定嗎?”
她用手臂攀上了他的脖子,直接用行動來回答他。
很笨拙的吻,但熱烈。
她用了一種飛蛾撲火的姿勢在想,如果她執迷不悔,上天會不會因此而眷顧她。
向瑞東心頭一喜,雖然並不明白她何以會有如此改變,但卻來不及問,無法抗拒她唇齒間的香氣,他回吻她,很用心,一點點在她唇上輾轉吮吸,仿佛在吮吸花瓣上的清香。
吻了一會,全身都炙熱了起來,他有點把持不住了,說:“笑笑,你可真熱,像燒著了的炭火。”
她迷迷糊糊的,口齒不清地回:“你也是……”
不知不覺中,扣子已經解到了隻剩下一顆,他的手在她身上遊移,卻不敢再有進一步的行動,怕她會生氣,因而口幹舌燥的,連呼氣都覺得灼熱了……
她卻突然把自己解開了,呈現在他麵前,很美,漂亮的女人他見過很多,但都沒有她讓他如此心醉神迷的,他攬著她,溫軟輕盈的身體,與記憶嚴絲合縫,鴉片一樣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在沉淪,體內有無數把火在燃燒,他用唇攫住了她的柔軟,剛想有下一步的行動,她手機響,一陣急似一陣……
原想不用理它的,可打電話的那個人似乎鍥而不舍,情緒無奈被中斷。
“接吧。”他把手機遞給了她。
她迫不得已伸手拿了過來。
蕭逸城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親愛的,過得還好嗎?”
他總是連名帶姓地稱呼她,隻是那日卻突然換了稱呼,聽起來很曖昧,可她知道不是,他不過是在和她開玩笑。
可手機漏聲嚴重,她本能地望了一眼向瑞東。
他起身,把衣服扔給她,她惶急地穿上了,走到窗邊去講電話。
“有……有事嗎?”她有些結巴。
蕭逸城不明就裏,說:“沒有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恩笑,我覺得你今天有點奇怪,快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怎麼聽著你的聲音都像是在打顫……”
她能不打顫嗎?
她本想釋放自己,就這麼一次,為了她無望的愛情,可是上天似乎並沒有給她這樣放縱的機會。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暗示,要她放手,要她不要再錯下去,放手這份本就不屬於她的愛情。
她回頭看了向瑞東一眼,他背對著她坐在沙發裏,一隻手在點煙,姿態依舊灑落……
她的心無端地疼了一下。
就這樣吧,快樂是短暫的,痛苦卻是漫長的……
她想破罐破摔,不去計較什麼名義立場的,可,發現不行。
蕭逸城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問道:“恩笑,你在做什麼,和誰在一起?”
她說:“不要問了,太晚了,你快去睡吧,別影響明天上班。”
蕭逸城還是不肯掛電話,就那麼瞎侃,她應付著,心不在焉。
聊了大概有十幾分鍾的時間,她掛上電話。
拐過來,向瑞東在自斟自飲,一瓶酒下去了大半。
他問她:“要不要來一杯?”
她搖頭,心裏卻在想,最好他也不要再喝,卻開不了口勸。
“他很愛你?”
她迷糊了一下,知道他在說誰,她點頭,說:“是吧?”
“你呢?愛不愛他?”
她含糊的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重要嗎?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譬如疤痕,譬如傷害。
“那剛才是什麼意思!”她還沒有生氣,他卻生氣了,很惱怒,有些失態,“嘭”地一聲就把手中的酒杯扔了出去,琥珀一樣的液體灑滿一地。
有幾滴濺落在她的臉上,滑入唇間,甜甜澀澀的,猶如眼淚,酒紅色的眼淚。
他驚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痛苦地把臉轉到了一邊。
她蹲下來撿杯子的碎片,手指被劃傷了,血湧了出來,但是她沒有出聲,依舊堅持把碎片撿幹淨了,放進垃圾桶裏。
等她把這一切都做完了回過頭去,發現他在看她,她掩飾地把手往身後藏。
他還是看到了,幾步過來,抓住了她的手,很心疼,卻又惱怒不已,吼道:“很勤快是吧,怎麼學不會先把你自己的心打掃幹淨!”